华恃被宣书致带着去往楼下的时候, 脸色还有些茫然。
他自认在人前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人之处, 但不知为何古怪的事情却总是环绕在他身边, 他先是昨天被四个绝世高手争着抢着要收为徒弟, 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去往门派, 却又被告知灵道之主和风雨殿主竟然特地来给他送行。
他走在宣书致的身后,边挪动脚步边往前边探头看着,忍不住在心中狐疑, 灵道之主和风雨殿主都这么闲的?难道是他昨日没有答应成为这两位的徒弟,所以他们恼羞成怒面子上过不去, 特地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华恃禁不住胡思乱想, 越想脑中越是混乱,就这么会儿的功夫, 他们已经来到了酒楼的大堂里, 而计渊和陆曜则已经早早等在其中。
华恃:“……”
任谁被两位实力不俗的大人物专注地盯着都会感觉有些恐慌,华恃也不例外, 他莫名承受着这两人的视线, 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两天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两个人对着他都是这副复杂的眼神。
沉默当中, 好在他家师父先开了口:“你们两个人一大早跑过来,就为了用眼神吓我家小徒弟的?”
华恃骤然惊醒,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个靠山,于是赶紧缩到了宣书致的身后。
这下子计渊和陆曜看着挡在华恃面前的宣书致,脸的顿时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宣书致感受着他们两人的神情变化,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你们做什么又盯着我看?”
计渊和陆曜两人几乎是同时又收回了视线,轻咳了声之后,计渊才低着声说道:“我与这位华家小少爷投缘……”
陆曜听见这话,原本正拎着酒葫芦喝到一半的酒顿时喝不下去了,他弯腰“噗”的呛了出来,抬头冷笑道:“投缘?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计渊脸色不变,丝毫不受陆曜的干扰,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刚才的话道:“我原本想收他为徒,但他既然不愿随我修行,选择了你们玄灵阁,那我也无话可说。”
宣书致挑了挑眉:“听你前半句话我还以为你是不死心来跟我抢徒弟的。”
计渊没有出声,依旧面色凝重地看着华恃。
宣书致警觉几分,那人往里面护了些:“你不会真的还想抢吧?”
计渊眸光沉沉,还没有开口,旁边的陆曜却先忍不住道:“你当真不愿随我去风雨殿修行?我会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要知道你……”
没等陆曜将条件全开出来,华恃就连忙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好要去玄灵阁了。”
华恃早就做好了决定,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因为陆曜或者计渊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且不说这两个人一个是他认为的敌人,一个是他自封的情敌,就算没有这重关系,他也不会成为他们的徒弟。
风雨殿是邪道,华恃虽然对邪道没什么正邪的偏见,但却也觉得他们始终不像是什么正经门派,而成为灵道之主的弟子……
华恃觉得这必定是个高危职业,在他不嫌命长之前,还是不要尝试得好。
华恃再次拒绝陆曜,计渊见华恃已经做好了决定,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脸色很是难看地又盯了陆曜一眼,仿佛他刚才开口不是在说收华恃为徒的事情,而是在密谋要推翻灵道。
陆曜感觉到计渊的视线,回望了一眼方道:“灵道之主这是什么眼神?”
他冷笑着道:“从先前在这里看到你的时候起,我就忍不住觉得好奇,昨日你说你只是不愿让我收华恃为徒,所以才会主动提出收徒,但今天你来又是为了什么?华恃都已经打算加入玄灵阁,他既然不是我的意思,你也该满意了才对,今天又来抢什么人?”
计渊紧皱着眉头,对于陆曜的咄咄逼人,气势没有输上半点:“你又是怎么回事?你们风雨殿从来没有收过灵道弟子,这次突然便要收徒,难道当真只是因为一时兴起?”
陆曜与计渊针锋相对,两人谁也不肯相让,华恃在旁边看得茫然,只盼着这两个人等下要是打起来了的话不要在这酒楼里面打,也不要伤及无辜,最好去外面打,出手重点也没有关系,最好来个两败俱伤。
而宣书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视线在华恃的身上停顿半晌,最后终于若有所思收回视线,笑着打了个圆场:“好了,你们两个不是来送行的吗,还是说我该叫点人来看你们打架,再开个盘下个注?”
计渊骤然回头,语气不好地喊道:“宣书致!”
“可真是好久没见灵主发火了。”宣书致笑眯眯地受着计渊的怒火。
陆曜没理会他们两个,忽地自身上找出了方玉佩,递到了华恃的面前。
华恃戒备地看着没有立即收下,陆曜手举得累,干脆直接向他扔了过去。
华恃本能地接下玉佩,心里面暗示自己是怕好好的值钱东西摔坏,所以才会接过,他接下东西看了眼,这才发觉玉佩上面除了花纹,还另外刻了个字。
那是个“酒”字。
华恃脸色古怪,他实在很难理解此人究竟有多喜欢喝酒。
陆曜道:“这是风雨酒庄的令牌,玄青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