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宫内。
“哦?所以齐氏足足在祠堂里跪了一夜?”齐王整理好衣襟转身对宫人道。
宫人面容熟悉,正是去齐府探病的奴仆,恭敬点点头回道:“齐夫人看样子打击不小,躺在床上脸色难看。病成那样了愣是硬生生没敢说楚王一句坏话。”
“楚誉倒是厉害。”齐王顿了顿意味深长道。
齐氏行事嚣张跋扈,对齐夏诸多不好,要不是看她齐夫人的身份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少不得好好惩治一番。
没想到还没出手,他齐家的人倒被楚王好好修理了,好大的派头。
能让齐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楚王果真是有些手段。
他瞥了眼桌上的信,一个奇怪的图案蔓延整张信纸。
火舌吞噬纸张,蜷曲紧缩。不一会儿化作了一团灰烬,齐王直到烧完才迈步走了出去。
“走吧,今日便去齐府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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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涂掌心不住摩挲令牌,触感冷硬刺骨,神秘的花纹奥妙无穷。他盯了几秒红色木椅,恋恋不舍放回怀里。舔了舔唇看着两人回道:“齐王答应了。”
齐尚眉间一抹风雪严寒,嘴含讽刺一笑。冲楚誉努了努嘴,平静道:“哥哥,我跟你走。”
楚誉看他,叩叩桌面并不意外,而是问道:“夏夏呢?”
“累了,”齐尚答非所问,垂眸淡淡道。“在休息。”
其实哪儿是累了呢,不过是不敢听到事情的结果罢了,齐王的回答无论怎样他都已经失去了齐夏的信任,唯一的叔叔,对他好的人。所谓的亲缘关系彷如笑话一般。
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齐世子而已,高贵凛然,不可一世,代表齐国的尊贵血脉在他国面前展现王族气势,齐夏不是唯一,没有齐夏也会有别人。
齐夏特殊的,仅仅是因为他姓齐而已,是最合适的人选。
齐王知道他们之间灵魂的牵扯如此之深了,不顾伤及齐夏性命还是决意要除鬼。齐夏那样一个看重亲人的人知道这事心里的感受如何难以想象,齐尚叹口气轻轻安抚齐夏意识。
齐夏做不了的事他来做,齐夏下不了的决心他来下。
齐尚神情淡淡,站起来走到方涂
面前,“我需要做什么?”
方涂低声道:“世子……”
*
齐王很快到了,还没见着人一声朗笑就远远传来,行礼声此起彼伏。
“楚王在齐府过得可好?我们这儿不比楚国。有冒犯之处还请楚王大人有大量多多包含啊!”
众人都站了起来,仆人们退了出去。
“这些个奴仆果真是养了懒性子,一个个的都该送回宫好好□□一番了!”齐王望了一圈冷冷道,才看见楚誉似的,脸色陡然转变。
走进打量关心道:“楚王的病如何了?”
楚誉面色红润,看了眼齐尚笑了几声。“自然是好了,齐国景美人美,本王也没想到这怪病突然发作,倒是让齐王担心了。”
“哈哈哈……对对对,人美!人美!”齐王拍手笑道,偏头吩咐齐尚。“身体好了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侄儿是让你好好受了一番苦了。阿夏来给楚王好好赔罪一番。”
齐尚依言行事,两人又寒暄了几句。
齐王很快收回了视线,看齐夏面色冷淡也没多想,最多是以为楚王在他府上不好伺候闹的。
也怪不得齐王这样想,楚誉第一天来齐府就惩治了齐夫人,还带齐夏去了酒楼撞见那不省心的齐父。就算齐父齐母有诸多不好,那也是齐夏的父母,楚王这样做样样都在刺激他,脸色不好情有可原。
齐王坐在楚誉对面,不经意道:“听说这齐氏冲撞了楚王?她惯是肆意妄为,这难为楚王了,来养病还得帮孤管教家里人。”
楚誉哪儿听不出他的意思,看着彬彬有礼其实还不是打了小的来老的,上门问罪的反派惯有模式。
于是淡定不已,好像欺负人家弟弟妹妹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倒了杯茶抬眼不紧不慢道:“兄弟之国,自当如此。”
414:……
齐王哑口无言,“是,是兄弟。”
“但楚国离这儿可远着呢?在这儿楚王管齐国的事儿不太妥当吧。”
“所以?”楚誉挑挑眉。
“家务事最难断,楚王还是不要过多插手为好,你说呢阿夏?”齐王冷哼一声,实在看不得悠哉悠哉的楚誉,目光直射旁边的齐尚。
齐尚垂首,端的是一派君子气度。“叔叔说的是……”
齐王满意转过头,还待
再说几句。刚张开口屋内突然爆开一声巨响。
齐尚手中茶杯狠狠摔落,滚烫的茶水悉数落于地面,徐徐冒着白气。
再定睛一看,他唇色煞白,额头冷汗如瀑还不时发出几声呓语,整个人竟是昏了过去,瑟瑟发抖看样子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齐王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方涂怎么在这个时候动手?不过情况紧急他也没时间想太多了。
楚誉惊讶看着这边情状,不由得后退几步,惊慌失措冲门外大吼道:“齐,齐世子这是发痴症了!?来人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