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夹在中间的叶生时,他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都驻足了许久。
红酒被灌了一杯又一杯,叶生机械又麻木得张着嘴。
[除了心机城府,我觉得你还需要学些防身的功夫。]系统一边让叶生保持情醒,一边提议。
他其实觉得自己的行为算是作弊,但凡事温水煮青蛙,若一下子给人过大的刺激,反而过犹不及了。
什么时候,这个人能没有他,就自己面对一切。
叶生没工夫理它。
他虽然脑子因为系统是清醒的,可是其他的,便是与多喝酒无异。他头晕想吐,想上厕所,想休息睡觉。
包厢里的灯光依旧昏暗,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再自顾自玩乐,包厢里的公主少爷除了那个小雨,也全都不见了。
不知何时,那禁锢着叶生的手已经松开,慢慢得往他的脸挪去,只是很快就被脑袋清醒的叶生甩开了。
“走、走开!”没有阻碍的叶生很快就站了起来,他眯着眼,想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却觉得头重脚轻的。
“小何,你醉了。”有人重新扯上他的手臂说,“快坐下来休息会。”
连称呼都变了。
“滚!”
不知是谁说过,喝了酒的人力气会特别大。
叶生甩开想拉住自己的人,跌跌撞撞得想从中间往外面走,边走边说,“我要去厕所。”
这样就没人想拦了吧?
果然,一听他想去厕所,本来想拦他的人嘴里的话都转了个弯,“小何想去厕所啊,来来来,我带你去。”
叶生懒得理他,他现在只想好好地上个厕所,洗把脸。
待他们走后,包厢一时之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不是玩手机,就是偷偷看一眼在角落里的许席林。
虽说这是对方把他们约来玩的,人也是他叫来的。
可许家的许大少爷在大学时代的那些事,许多人早就略有耳闻,还有人,早就查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当时那事闹得挺大的。
刚刚还玩得开心的人一时之间就又有些摸不准了,战战兢兢得喊了一声,“许先生……”
这声“先生”和刚刚叶生刚刚得到的又不一样。
许席林闭着眼,仰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叠在腿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因此没有说话。
再说叶生。
他好不容易从那压抑得令人呕吐的包厢里出来,身边还有个狗皮膏药贴着,想偷偷离开都不可能。
仔细看去,那狗皮膏药身上穿的衣服与样貌特征,可不就是剧情里包养何清的那一个嘛。
真是贼心不死。
何清的身体单薄,幸好叶生此时手脚自由,能够摸得着裤兜里的钢笔,因此才不惧,大胆得走到厕所舒舒服服得上了个厕所,正在洗脸的时候,那人果然扑了上来。
搂着他的腰说着,“小何,你跟了我吧,啊?”
叶生的眼睛寒了一瞬,手也已经往钢笔那里摸去。
扑在他身上的人还在说着,“好香好嫩,那许席林让你出来,真是亏……啊!”
声音发出一声惊叫后戛然而止。
叶生已经摸到了冰冷坚硬的钢笔,但目标却已经软趴趴得躺在了地上,手指捂着脑袋,看起来似乎痛苦非常。
但是在看到来人时,他差点冲出嘴的脏话还是憋了回去。
施城,许席林多年的好友,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施城扶起被带倒在地的叶生,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手上的力度放轻又放轻,“没事吧?”
叶生摇摇头。
他将已经捏在手里的钢笔放了回去,抽空看了眼扶着自己的人,有一点眼熟,似乎是坐在门口的。
“包厢就不要回去了,我送你回家吧。”
“谢谢。”叶生被扶着,往“合渡”的门口走去。
两人途径那间包厢,叶生闭着眼休息,唯有施城看到了倚靠在墙上抽烟的许席林,那是他多年前的习惯,如今这却是第一次。
“阿城。”许席林站直了身子,扑面而来的强势气息挡也挡不住,哪怕他看起来颓丧非常,“你确定要和我作对吗?”
“你今天太过分了。”施城温润的气质也难得变得锐利,“阿清他如今过得好好的,就算你只让他演又苦又没钱的龙套,他也演了……阿林,你还记得以前阿清的模样性情么?”
以前的何清,被人宠在心里,多吃不得苦,多受不得委屈啊。
可今天的何清,不说卑躬屈膝,却再也没了以往的盛气凌人,被人按着欺负,踩到了地底里,也没有出声跟他们求助一声。
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就是他们给他设的鸿门宴,就算他求助了也没用,只会让人更加羞辱。
许席林缄默半晌,那支烟都在手里燃尽了,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那是他欠我的。”
“他不欠你。”施城说,“刚刚我不阻止,是总觉得你能念及从前心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他知道一直梗在许席林心里的那根刺,无非是何清收了那五百万后甩了他,可是许席林不知道何清有个急需巨资治病的母亲,他知道。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