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曲子，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叶生窝进沙发里，找了遥控器打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得找电视看——
江望城收起了任何能和外界联系的工具，他只有这么个娱乐方式了。
……
林照飞从那看起来是仙境，实际上像是吃人的怪兽的别墅里出来，行动快速得走到小区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他现在很有钱，因为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给了他不菲的报酬。
“同学，你去哪儿？”出租车的司机问他。
“啊？啊，去……去东城区那边的老小区吧。”
他要先回家换身衣服。
这里到家里的路程有大半个小时，林照飞摸出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温柔得把它抚平，然后逐字逐句得看着上面的地址和号码，唇边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小同学，你是二中的学生吧？”司机看到林照飞穿着校服外套，说道，“我女儿也是二中的，她已经高三了。”
“嗯，是二中的。”林照飞礼貌得回道。
在司机又要开口之际，他低头，从书包里掏出手机。
打开拨号的界面，临了却又犹豫了，手指在几个号码之间滑来滑去，最后想到还在别墅里的哥哥，他一咬牙，拨出去了。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他被挂断了。
第三次，他犹豫半晌，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霍先生，您好，我是林照飞，是林照雪的弟弟，我们上次在哥哥家里见过的，我现在找您有事，您能接一下我的电话吗？]
霍厉躺在书房的地板上，面前是那条他花费了无数心血，才刚刚完工的裙子宽袖，线条流畅的袖子柔软得垂落，如同蝴蝶翩跹的一双翅膀，栩栩如生。
他之前一直在想，对方受到他的礼物后，会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惊喜得跳起来，亲亲他的脸，跟他说“好喜欢”，又或者会立马换上它，然后转个圈，问他“好看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才几个小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场景。
这条裙子，就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林照雪，你这个骗子。”他将脸埋进裙子垂落的袖内，嗓音低沉苦闷。
第一个电话来的时候，他正脑子混乱，没有留意。
第二个电话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以为会是她来告诉他，之前都是在骗他，她只是跟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但是陌生的号码，让他心里突然就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伸手就将手机丢了出去。
“哥！快九点了！”霍辞敲敲霍厉的门喊道，见里面没有人回应，又去握门把手，发现打不开后，继续喊，“哥？你在吗？！往常七点多就来祸害我起床，今天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个人影……”
他嘀咕着，用力得拍打着门，“哥？！你不回我我很怕啊！哥！”
半天过去，他喉咙都喊痛了，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去霍厉房间找了备用钥匙来。
“哥？！”一进书房，霍辞首先看到的，就是那满地的狼藉，以及躺在狼藉中央的霍厉，首先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你被下降头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霍厉从地上扶起来。
“是谁给你下降头了？”霍辞整理着书房，一边问仍是满脸麻木的霍厉，“唉，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是公司要倒闭了？”
“伯父伯母逼你娶赫达？”
“你被甩了？”
“霍辞。”
“哎！哥！你可终于说话了。”
霍厉的眼仍旧在那条裙子上，“闭嘴。”
“这裙子有点眼熟。”霍辞也注意到了这色调与书房完全不同的裙子，由衷夸赞道，“挺好看的，是送给我未来堂嫂的？”
霍厉沉默。
霍辞摇摇头，注意到地上的手机，弯腰打算捡起来时，却正好瞧见，突然亮起的手机，那上面的新讯息，以及之前的每一条。
[霍先生，您看见我发的消息了吗？]
[霍先生，我哥哥他被非法拘禁了。]
……
[霍先生，他说他等你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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