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叶瑶心里再怎么怀疑, 她也是没有证据的, 只能看着那叶七趴在叶远的背上,而自己则是牵过小宝的手, 带着他慢慢走。
叶远背上趴着的小孩没有多少重量,和自己弟弟比起来, 大概能差一半。
他走着走着, 偶尔再回头看看后面的叶瑶与叶生。
叶七见他如此,便小声说道,“我帮哥哥看,哥哥看路, 小心摔了。”
他说的小心翼翼的, 话里话外都满是关切之意, 再加上这么他这般的小,更是显得他的关怀弥足珍贵。
然叶远却是与叶瑶想的一般。
既然是走路看了地,又怎么会摔倒, 还是平地摔?他之前抱着小宝, 走得也不十分快,叶瑶嘴上说着不喜, 但他是了解她的, 不管如何, 既然阿爹阿娘把人领进了门, 她便会将人看顾好。
思及此,叶远的脸色就颇为冷冽,他回过头, 说,“不用。”
“叶瑶,看好小宝,我先带他回家。”
他说着,听到后面叶瑶的回应声后,加快了脚步,一进家门口,就把人从背上放到一边的小凳上,又从水缸里打了一盆水出来,放在叶七的面前,语气疏离冷漠,不见半分的温情,“手放进去。”
小孩的手上,细碎的石子全被血而镶嵌在肉里,他若是现在不帮他洗干净,保不齐他那热情的弟弟就全包揽了。
叶七闻言,当即就把一双手全浸到了盆里。
清透的水,因为血迹,而逐渐浑浊。
“觉得疼么?”叶远从盆里将小孩的手拿出来,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地帮他把石头从肉里挑出来。
后者听到他的问话,怯怯地摇头,他似乎习惯了这种谨小慎微的日子,清秀的小脸上不自觉就带了丝讨好,“不疼。”
叶远微微扯起唇角,道,“确实不疼,不然也不能摔这一跤了。”
他的话意有所指,手上继续慢条斯理地帮小孩清理着石头,用布巾擦掉血迹,但是余光,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小孩的表情。
谁知后者竟是歪着头,问他,“哥哥在说什么?”
双眸乌黑澄澈,带着三岁稚童特有的纯净。
叶远摇摇头,“没什么。”
他转而问道,“你以前跟着叶柏,在哪里生活?”
听到这个问题,叶七的脸显见地落寞起来,原本还抬着的头,又低落下来,情绪十分低迷。
叶远一看他这模样,便说道,“我只是问问,左右你现在已经……”
“我是跟着阿娘的,阿娘没了,阿爹带着我,但是他不喜欢我,就把我送来了。”
小孩的逻辑很清楚,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叶远,问他,“哥哥,你和姐姐是不是都不喜欢我,就和阿爹一样?”
那双眸子太过干净直白,让叶远无声一噎,莫名就产生了一种愧疚感。
“哥哥!”
这时,叶生与叶瑶也走到了。
叶远站起身,复又看了眼坐着的小孩,心里想着,这个孩子莫不是要成精了,连他都要被他套进去了。
“弟弟怎么样啊?”
叶生没有发觉叶远与小孩之间,诡异的氛围,他走到小孩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查看。
“不就是摔一跤,能有什么事?”叶瑶跟着一起瞧了一眼,再看看脚边上的水盆,便对叶生道,“你看,这伤口都处理好了,我们还是去柴房找找那网子,也不知阿娘会塞到那里去。”
叶远:“你们先去,我收拾一下。”
他拿了几块干净的布条,给小孩包好伤口,彻底收了尾,这才端起水盆,倒算去倒掉。
叶生早已经被叶瑶拉着去了柴房。
叶七看看只剩下自己的院落,再抬起被包扎好的手,左右翻看,清秀阴郁的脸上,不由得绽放笑靥来。
真好啊,他居然有个家了。
叶生跟着叶瑶进来柴房,里面扑鼻而来的一阵灰尘,让他不由得呛出了声。
“算了,小宝,你出去等我吧,我自己找。”叶瑶说着,到了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里,随意翻看着。
她运气很好,很快,就被她找到了那网子,只是网子实在破地厉害,别说是网野兔野鸡,就是大如牛羊的,也能给他挣脱了去。
叶瑶却是丝毫不在意,“待我将它补好,就可以用啦!”
她说着,娇俏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欢愉的笑。
转眼,就到了村里规定的春猎日子。
每年的春天秋天,村子里都会组织大家上山去打猎。
这两天,大家都会放下手中的农活,跟着大部队,一起去山里头。
毕竟这两个季节,是动物最泛滥的季节,这些野味,在镇上的那些富商人家眼里,比家养的可要值钱多了。
而且运气好点,他们还能捕到蛇,蛇是比那些野味还要值钱的东西,不管是卖给富商还是药铺,都能让他们赚上一笔。
除此以外,村里的女人与小孩,也都是会上山的。
女人去采野菜与野果,而小孩们,则是上蹿下跳,不是上树满山地玩闹,就是拿着网子去网那些比较好抓的野鸡与兔子。
他们手脚灵活,也往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