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给宁国上赶着做个小臣。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这个道理都是相通的,放在南海国也一样。
引楚、苏以制宁,引宁以制楚、苏。
以上两条,便是如今南海国亲楚派与亲宁派争斗之后,所达成的共识国策。
不得不说,这在两个强国之间左右摇摆,来回横跳的策略,的确很符合南海国身为小国、弱国的身份。
而最终的成效嘛。
在南海国向宁国称臣,并答应每年输送一百万两银子的贡赋之后,原先聚在宁国建安郡的十万兵马,如今已经解散了去。
南海国东边的边境威胁,已经解除。
而北边的楚国……
陆渊深深的看了一眼,底下的那个南海国使者,沉默良久之后,声音低沉道:“可以,如果今年七月,南海国能补足原先答应的钱粮贡赋,并且以后每年依旧如此的话。
那么这次南海国的背盟之罪,孤可以不追究,不兴师讨伐。
楚国与南海国的边境,依旧可以安宁。
不过签订盟约就算了。
你我既已分属敌国,就已非一路之人。
如今不过是你国,拿钱买安宁罢了。既是生意,便别谈什么感情了。”
好吧,必须得说,南海国的这次背刺,挑了一个好的时间。
楚国现在深陷西南夷和西川郡两处战场,十几万兵马填了进去,根本抽不脱身来。
甚至就算结束了这两场战争,但想要消化战果,最少也要十年时间。
在短期之内,楚国是无力,也不能再对外发动战争了。
所以哪怕陆渊已经派了两万兵马,兵临南海国北境,可眼前的南海国使者,依旧不慌,此时还在慢慢的和楚国讲条件。
因为他知道,楚国拿不出更多的力量,来惩戒南海国。
甚至就算拿出了足够力量,能够来惩戒南海国。
但若是没有足够与宁国正面一战的实力之前,楚国也没法动已经是宁国藩属的南海国。
因为在南海称臣之后,打南海国,就等于打宁国。
宁国是绝对不会放任楚国对自己的藩属动手,在自己眼皮底下扩张实力,反过来针对自己的。
而同样的。
如果宁国想要吞并南海国,若是苏国与楚国不想自己背后再出现一个威胁,那哪怕心中再是不满,也得捏着鼻子来援助。
帮着南海国抵御宁国。
此时的南海国,身份已经类似于前越北伐周国之前,原先三国同盟的身份地位了。
周国来打,那就投靠越国。越国来打,那就投靠周国。
两边左右横跳,捞了无数好处,赚的可谓钵满盆满。
‘不过当初我三家,可以玩这个左右逢源的游戏。
背后的依仗是我们三家联手,足可与周、越任何一家,在正面相抗,最少也是有一战之力。
可现在的南海国,别说是我大楚和宁国了,就算是面对苏国,也已经不是对手。
实力如此之孱弱,还想玩这种两边平衡的手段,这是太过自信,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还是看轻了我楚、宁两家,觉得能把我们玩于股掌之间呢?’
陆渊对于南海国这自以为聪明的手段,心中是嗤之以鼻,蔑视无比的。
他当初玩这套手段,靠的是三家联合起来后,能拿出的四位先天宗师,近八十万兵马。
可现在南海国有什么?
先天宗师一个都没有,国内兵马就算大肆征发民夫,撑死也就凑个三十万人。
但如今南海国面对的,是已经决定在未来三年内,扩军到三十七万八千常备兵的楚国。和已经拥兵五十万,并且预计在未来十年内,会继续扩张到八十万大军的宁国。
仅以实力来计算,如今楚宁两国相加,实力就已经超过了之前的周越两国,在北伐一战中投入的全部力量。
面临的形势比以前恶劣,自身的实力却比三国同盟弱小,陆渊实在是不知道南海国的那些家伙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玩好这个平衡手段的。
‘这些蠢货,日后必要灭之。南海国,早晚是我楚国的囊中之物。不过现在嘛……’
陆渊扫了眼已经接受了自己条件,出了大殿,正向外离去的南海国使者,心中冷笑:‘还是留着这只肥羊,让他们每年给我大楚输血,壮大我楚国的力量。
等我楚国积蓄够的实力,再来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强者的游戏吧。’
这个在强者面前左右横跳的蠢货,已经被他下了死期。
只是自己这边因为抽不开手来,决定暂时留着南海国,留待日后解决。
宁国那边现在可没什么拖累,随时都可以出手吞下南海国这只肥羊的。
“还是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