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戈壁上的那些部落国度,似乎也有一些受到寒潮影响,有着向东边迁徙的打算。 十五年前,他们雪原蕃人赶走了周人,在雍州河陇安家。 八年前他们又熬走了西凉人,占据了雍州西部五郡。 如今他们雪原蕃人,被草原蛮人赶走了,落得个仓皇投奔楚国的下场。 嘿! 且看再过十年,那些赶走他们,在雍州西部五郡安家的草原蛮人,又是何境地? 呼延毕心中这般想着,对于投靠楚国之事,再无任何芥蒂。 西北那边,根本就是个死局,如身处中州的梁国一样,成了漩涡中心。 各方势力,在河陇二郡轮番登场,你方唱罢我方休。 无数人埋骨此地,用鲜血浇灌土壤。 他们雪原蕃人能从此地脱身,进入楚国,保全性命传承,也未尝不是件幸事。 不然难道真要为了那所谓家园,是进最后一个蕃人不成? 这时,前方队伍又开始动了。 却见领队的楚官,已经和城门校尉协调好,打开了侧门。 此时带着队伍,从新开的侧门进城了。 旁边正在排队的行人商旅见此,不由一个投来好奇羡慕的目光。 呼延毕望着这一幕,蓦然生出一股希望。 …… 楚皇宫,勤政殿。 “陛下,蕃人使者已经在城内使馆安顿好了。” 孙思文从外间走入,将蕃人使者的消息带来。 “哦,熬了这些年,这些雪原部落终于想明白了,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人吗?” 陆渊停下批阅奏折的笔,不是抬起头来笑道:“不过,其实想想也挺好的。这些年有蕃人顶在河陇,是他们帮我们挡住了草原蛮人,使之不能为患西北边境。 现在蕃人撑不住了,要将西北让出去。 那些蛮人得了河陇二郡,声势定然大增,我楚国先前一直帮助蕃人,那些草原蛮子对此可是恨的牙痒痒了。 现在他们和我楚国接壤,说不定就会出兵袭扰我汉中郡,以此为报复。” 自当初应蕃人请求,出兵河陇,帮他们抵抗西凉国时。 以蕃人作为西北屏障,护卫汉中郡,就成了楚国的基本国策之一。 而自从八年前,黄欣终于耗死了西凉国,将这个原本有机会崛起的西北小强国,给硬生生的拖垮。 五年鏖战中,西凉国数次强攻洮水防线,结果都受挫于坚城之下,难以突破楚军防线。 而楚军又联合蕃人,在每年春种秋收之际,次次派出二三十万骑,分作数十上百股散兵,杀进西凉国内,到处骚扰肆虐,阻其耕种。 五年下来,西凉国便民困兵乏,甚至还爆发了两次饥荒,饿死了数十万人。 再加上寒潮和兵灾影响,这个西北小强国本就有限的国力,迅速衰退萎靡着。 只撑了五年,便维持不下去。 投降的时候,举国人口已死了百万,仅剩下不到三百万人,其中兵马已不足五十万。 不得已下,为了活命,西凉国只能向楚国投降。 于是陆渊便下令,将整个西凉国民,都迁徙到扬州,安置在了西川、汉中、襄阳等地。 其国中兵马,则拣选出了十万精锐,并其国内剩下的四位先天宗师,一起编入了楚军序列。 就这样,西北小强国西凉,便被楚国吞并。 而吞并了西凉之后,陆渊则将西凉国的三郡之地,分给了蕃人,以奖励他们的功劳。 同样也是想让蕃人控制西北,为楚国守好边疆。 毕竟那个时候的蕃人,经过连番血战后,人口只剩下了三百多万,就算全民皆兵,能够动员出的兵马,最多也就七八十万左右,根本翻不起什么气候。 用这样一个弱族守边疆,既能屏蔽西北,阻拦其它向雍西迁移的蛮族。 楚国也不用担心蕃人做大,可谓两全其美。 不过利用了蕃人八年,眼下看来,在草原蛮族接连入侵之下,对方也是撑不住了,现在想着归附内迁。 “汉中险固,西有陇山之险,北有雄岭阻隔,中间道路难走,大军不可通行。 那些草原蛮族,不过倚仗骑兵之利,方可纵横河陇。 可陇山之中,人的双腿尚且难行,又何况跑马?” 孙思文听到陆渊调侃,也是捋须笑道:“那些蛮人不来还好,他们要是敢来,有黄欣真人领着二十万雄兵镇守汉中,必叫他们有来无回,尽皆葬身在陇山之内。” 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