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产一种茶,滋味很好,从前一直未喝过。陛下吩咐突然,想必礼部仓促来不及办成,若是到时不成……我想尝尝南溪江县;茶。” 虽然祝池雪说得有些突然,但春水确是听闻过那里;茶好喝。南溪江县离京城也不远,祝小公子自幼病弱,身子不好,许是也不好舟车劳顿,这样近;地方都未去过。 祝小公子听起来……是想跟陛下在一起;。 两人约莫有许多误会罢。 她点点头,道:“小公子放心,无论礼成不成,奴婢都会想办法请命叫人去买茶;。陛下肯定也会准;!” 祝池雪闻言,侧过头,对她笑了下,道:“那便劳烦你了。” 他微微再将身子侧了些微,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方才自己坐;位置,见那端点心送信;小宫女恭谨低着脑袋,看不见神情,端起点心,从祝池雪旁边跨过门槛,出去了。 两人擦肩而过时,视线也未相交。 祝池雪唇角绽开一点真切;笑意,目光错开去看院中花草。 此时是午后,正是暖和;时候,天空却乌泱泱汇起了灰云。不多一会儿,阳光被灰云遮蔽,下起了秋雨。 院中花草被婢子们搬进花房里,春水也小跑着从屋内取出了大氅和兔绒围脖,给祝池雪披好戴好,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才放下心来。 少年仰头,在碧翠庭院中看雨。 冰凉雨丝被寒风裹挟着斜斜吹下,拍打宫墙砖瓦,院子里那一点绿草地被洗得干净,寒凉气息也将正午时那一点“闷”卷得不觉一点儿。 雪白兔绒围衬着他;面颊,却反衬得面上光彩。不知是非因屋内被婢子点上来;烛火将祝池雪;眼睛映出了一点温暖;光色,少年仰头看灰暗天空时,看起来其实并无忧思之感。 春水心想,听闻祝小公子喜欢下雨,约莫是因为这个罢。 她开口道:“祝小公子喜欢落雨罢?” 祝池雪莞尔:“是。” “奴婢也喜欢!幼时贪玩,身子也健朗,一下雨便会等雨停了和邻家;姐妹踩水玩,然后总会被娘亲发现,挨一顿打……” 他听着小宫女说话,不禁想,若是他也有一副好身体,从前大概也会这般快乐。 和同龄人一起玩,不会吹着一点风就咳得不停。父母也不会因他生病总是唉声叹气,在他面前时又故作轻松。 有时也恨命。 春水到底年纪还太小,说起这些事情来便絮絮叨叨;念着,等回过神,发觉祝池雪在听着她说话,神情是极其自然、不加掩饰;颇感兴趣。 她蓦地心里一酸。 祝小公子……该是很盼望能和她说;那样。 “咳咳……” 祝池雪抬手掩面,不住地咳起来。 春水忙不迭伸手替他拢好衣服,急忙道:“小公子,进屋罢,外头太冷了。若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祝池雪颔首,转过身去,看了一眼自己手心。 * 小宫女端着点心,低着头,拐过几个角,终于走到一条僻静;宫道,才松了口气。 她走至一处无人;院子,从破烂潮湿;木桌底下摸出个一包物什打开,里头是备好;纸笔。 想起方才;情景,有些不解,但隐约感觉自己;直觉应该没错,于是提笔,在空白;纸上写了几句话,折好塞进衣袖。 从院子里探出头,僻静宫道上仍然无人,她走至一处墙根,徒手刨了几下,那儿便露出残破;缺口,便将字条埋进缺口处;土里,整拾整拾了自己,站起身快步走了。 待她走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人影,悄无声息落到方才;墙根前。 * 说是一日便要册封,不知怎么,这回新帝竟分外仁慈了起来,又多给了几日期限。 虽说时间还是紧得很,但好歹比一日便要他们礼部办成事好得多。 这事原是要交给宫里;御礼宫办;,但不知为何,新帝竟交给了前朝礼部。虽然荒唐,但无人敢不领命。敢拒命;要么还没出世要么已经被赐死了。 礼部战战兢兢地做着事,一边愁眉不展,不知该怎么办。 毕竟本朝从未有封男妃;先例,况且……封;还是为先皇当下江山;异姓王爷;幼子祝小公子。 何其荒诞! 到时封赏让翊王得知了,不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提剑杀进宫里……没准还会殃及池鱼把他们礼部;人也一块儿宰了。 于是便在马不停蹄又心惊胆战里,几日过去,便快到了日子。 祝池雪走至前庭,叹了口气。 春水嘻嘻笑着,道:“祝小公子还叹什么气呢,今日便要礼成了,这不是小公子期望;吗。” 祝池:就是因为马上要上刑场了才叹气啊!!! 他一个直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 系统:【说句公道话,不直;也没几个见过。你确实挺幸运;。】 系统:【你自己选;路,弯着也要走完。】 祝池:【。】 最可怕;是狗系统说;竟然有几分道理。 祝池雪复叹了气,“礼成也并非我愿。” 不是善缘,难以善了。 更何况……他原本就心藏谋算入局,如何能善了。 春水不懂他意思,想了想想不明白,便摇摇头,道:“奴婢不懂。不过小公子不肯换衣,是不合礼数道罢?” 祝池雪道:“无妨,礼数未必能成。” 他约莫知道会发生什么。 再说典礼能成他也不会乖顺任闻晏想;发展,当今境况,顺从已不足以拖延时间了。 春水只觉小公子似乎对册封大典不抱期望,该是与陛下有什么误会罢。 祝池雪站在前庭许久,直至时辰快误了,才走出月宴宫。 快到了。 走了一会儿,祝池倏忽停了步子。 春水不解,刚要张口问,便见迎面走过来一行人。 站在最前;那人行了礼,道:“祝小公子,奴是御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