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手里拿着一张名单,是王奎安给他的,上面这些人全部都是今晚去过凌霄宫的,并且说话的内容都已经逼问出来了。 “打算次日早朝,联合满朝大臣,与太上皇一起逼朕退位!”赵桓冷笑着,他的气色有些糟糕,眉头蹙起来,看起来杀气森森,“理由是朕败坏祖宗之法,不足以供奉庙堂,又一心想发动战争,毁掉这大宋江山?” 赵桓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简直就是荒唐!这帮腐儒是在逼问朕手中剑利否!” 谢大海和王奎安被赵桓的森冷的语气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王奎安道:“官家,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明日早朝,满朝大臣行大逆不道之事,官家必然被动,不如先停罢早朝,臣去拿人。” “不必,朕便要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教教他们怎么做臣子,教教太上皇怎么做太上皇!” 赵桓又道:“去把何也叫来!” 不多时,何也入宫,进入赵桓的书房:“叩见陛下。” “谢大海,你将那名单交给何御史,让他看看。” “是!” 进宫的时候,何也心中还在嘀咕着这位新皇可真是够折腾的,这大半夜的,又是大风又是大雪,还把自己叫起来进宫,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心里不爽归不爽,见到赵桓后,却是老实得像只小鸡仔。 当听赵桓说什么名单,却是一脸懵逼,待接过谢大海的名单,再看上面的内容,顿时面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道:“此乃大逆不道!陛下,臣万万不知情!” 也许是严重缺乏睡眠,赵桓显得有些烦躁:“起来!” 何也这才颤抖得起来,没想到风云局势陡变至斯,这可是本朝开国以来未有之,朝中重臣联合太上皇欲当着满朝大臣逼宫! 如今金军南下,黄河以北告急,皇宫之中又内乱陡生,何也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木木讷讷。 “这十三人,有的是两府重臣,有的在六部任职,皆是太上皇旧臣,蔡京、李邦彦等人党羽,大宋遗毒,还有你御史台的人!” 说到这里,何也再次被吓得跪下:“臣有罪!” 赵桓这一次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在何也跪在,当然,他知道何也不知情,何也弹劾了王甫等人,注定是皇帝的人了,就算现在要站到赵佶那边,那边的人估计也要弄死他。 赵桓之所以让他跪着,便是在责怪他管教下属不严,仅凭他御史台有人的名字在这张纸上,他这个御史中丞轻则被贬到岭南,按照这位新皇的脾气,重则一起砍了。 怎让何也不怕?他现在怕得双腿都在打颤,背后全部湿透了。 “何卿,当今朝纲败坏,朕之利剑已然按捺不住!” “陛下圣明,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臣明日早朝,便将这些谋逆分子全部弹劾!” “何卿请起。” 何也这才颤颤惊惊起来,却是满头大汗,他只知道,皇帝这是饶了他这一回了。 “你们都退下吧。” 打发走了王奎安、谢大海和何也,赵桓躺在御榻上,慢慢睡去,但睡得却并不深。 他穿越回来的宋朝现在是内忧外患,有太多问题要处理,眼下朝中真正能为他所用的大臣几乎还没有。 李纲以刚正不阿和主战著称,但其实李纲的军事才能很一般,可以安置在朝野中,制衡文官,但是未来要开疆拓土,李纲无法担任。 真正的护国栋梁是种师道、宗泽等人,但种师道与宗泽皆年事已高,看来朕要提前去把岳飞、韩世忠这些人找出来了。 好在赵匡胤在开国之初,还留了一个皇城司,不然这接下来的路,怕是寸步难行。 天未亮,赵桓便草草起来,更衣上了早朝。 这外面的风雪已住,天边残云飞卷,冷月立在枝头。 今日早朝,太上皇赵佶果然来了,他坐在赵桓的旁边,脸色难看,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不还一样。 赵桓扫了一眼,发现高俅不在,心下当即明了,高俅那厮怕是听到了风声,又不想掺和进来,于是请了病假。 他有看着这满朝的大臣,除了李纲神色自然一些,其他人脸上都若有若无的异色,包括御史中丞何也。 何也在经历了短暂的挣扎后,终于还是第一个站出来,不过,与他一起站出来的还有蔡攸。 “陛下,臣有本要奏!” 何也与蔡攸几乎同时说道。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住,所有的大臣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个,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有大事发生。 一边的赵佶神色自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赵桓心道:谁说赵佶是个蠢货的?这货搞内斗、驾驭群臣是老手! 蔡攸便是赵佶推出来的第一颗棋子,接下来还有第二颗第三颗,直到这满朝的大臣都被这几个人说动,势往一边倒,莫非他赵桓还能一口气将所有大臣都杀了? 到时候怕是他这个新皇便要创造历史记录,比刘贺的皇帝任期还要短。 “都退下,朕不让你们奏疏,不许说话!”赵桓用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下面的大臣们,他一句话怼得蔡攸一怔。 “陛下,臣……” “朕让你说话了吗!”赵桓冷冷盯着蔡攸,“朕有一事不明,要问问诸位,还请诸位来告诉朕!” “朕问你们,何为天子?” 他这问题一问,殿内的气氛更加诡异,好像要结成冰一样。 唯有李纲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他出列,答道:“天子者,天之嫡长子也,秉承天意,治理天下,拥万民而掌八荒,天子有德而四海升平,天子无德,则神器崩坏,生灵涂炭。” “李卿所言甚是,那现在朕问问你们,朕做了哪些无德之事?” 李纲继续道:“陛下登基以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