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一脸懵逼,他本来只是好心来送个人参,却没想到把自己送到了杭州,去市舶司搞海运。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是关心海运的时候吗?现在是关心金贼什么时候打过来的时候! 他不得不承认这位皇兄的思维越来越飘忽,神秘莫测。 不过好在,赵构对海运关注已久,在赵构看来,海运也是大宋致富的一条道,他却不知赵桓有更长远的打算。 赵桓这个后世人看得更明白,看似繁华的大宋,其实已经千疮百孔,最致命的一点是经济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这会导致更可怕的后果,国库空虚,没钱打仗,只能亡国。 即便是种类繁多的苛捐杂税也只是能一时间缓解国库的空虚,和金贼的对立,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场战争可能需要持续好几年甚至十年。 一旦人民被收刮光了,连打仗的钱都没有了,最后赵桓就只能和崇祯皇帝一样选一颗歪脖子树把自己挂起来了。 要想富裕起来,无非就是开源和节流。 这搞海运外贸就是开源的一种方式,宋朝的造船技术已经相当发达,太祖时代就已经在沿海设立了三大市舶司,不发展海运着实浪费。 这节流嘛,嘿嘿,当然是缩减士大夫的薪资,裁撤多余臃肿的官员。 有宋一代,官员的薪资是最高的,高到什么程度了呢?宋朝的官员收入是明朝是十几倍!还不算各种补贴以及福利。 这个政策一旦执行下去,那些士大夫怕是要跳脚了,不过让他们跳吧,谁敢乱跳就剁了谁。 见完了赵构之后,赵桓对海运更加期待,但他也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住东京,至于海运,就先让赵构去弄吧,反正历史上,赵构对海运是很感兴趣的。 赵桓也不担心赵构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他,杭州那种重要的城市,赵构前脚出发,皇城司后脚就会跟上。 此时已经下下午,谢大海急匆匆到了赵桓的御书房。 “陛下,已经审问出来了,张邦昌!” 赵桓当即冷笑:“好一个张邦昌,朕的太宰!居然找人刺杀朕!” 还是赵桓小瞧了宋徽宗一朝这帮大臣的无耻之心,连皇帝都敢刺杀,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一个个忠君爱国的伪君子! “抄家,灭九族!” 今日,这东京城路边围观的百姓如长龙,你不得不佩服皇城司的执行力,皇帝早朝下了旨意,此时那十二个谋逆大臣的九族便全部被抓了起来,押向刑场。 其中有八十几岁的老翁,还有十几岁的漂亮女孩儿,更有少妇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老百姓们听说是因为今天朝中十几位大臣联合起来欲逼皇帝退位,并且据小道消息说,之所以大臣们这样干,是因为当今皇帝陛下欲与金贼决一死战,而大臣们畏惧金贼如虎,想要逼迫皇帝割地赔款! 这下全城的老百姓都爆炸了。 割地?赔款? 可耻!实在是可耻! 随后,在那十几个谋逆的大臣中,又多了一位,据说这位张太宰更加夸张,直接趁着皇帝生病,要谋害皇帝。 皇帝昨天刚刚到北门宣誓,正是得了民心,现在全城的老百姓都在传当今陛下乃是圣天子,见到这些谋害圣天子的,老百姓自然不会客气,什么剩菜剩饭啊,都早已准备好,并且提前排练好的扔的姿势。 赵桓一身白袍,微服私访,见完赵构便出了宫,向五朝门赶去。 他在半路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中不由得感慨:难怪史书上说,当时的东京保卫战,满城百姓皆言战,唯独朝堂士大夫与皇帝怯弱,看来此言非虚啊! 有这样的百姓,朕还怕他完颜宗望!奶奶个腿的!朕要横推了女真那群野人! “杀得好!当今天子圣明,这些狗官不思进取,竟然赶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有人开始叫嚷,随后更多的人开始附和。 再然后,就是剩菜剩饭一起上,连路边的乞丐都豁出去了,将今天的午餐砸了出去,反正等人走了,街上到处是吃的。 突然,一个老妇人挡在了最前面,将大队伍挡了下来,最前面的监斩官厉喝道:“你是何人,此乃国朝重犯,尔胆敢阻拦!” 那老妇人满头银发,跪在地上,两行泪水滚滚而下,嘶吼道:“天子圣明,老妇本是城南卖豆腐的,有一儿年方十八,入了军籍,去年北上打仗战死沙场,老妇与金贼不共戴天!你们这群狗官,我们每年花那么多钱供给前方打战,那么多的好男儿抛头颅洒热血,你们却不知廉耻求和赔款!你们该死!” 那些皇城司卫本来打算去将这老妇人赶走,但听这老妇人说完,心中各个不是滋味,他们的老母亲也如她这般年纪了吧。 周围的人也是心中被触动,方今金贼跋扈,国难当头,这帮该死的士大夫不但不想着如何抵抗外敌,居然还要逼迫谋杀与国朝共存亡的圣天子! 纳税人的钱都喂了这帮狗畜生! 看到这里,赵桓也颇为动容,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母亲,不知母亲现在如何,是否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过度伤心了,如这位老妇人一般满头白发。 最后,皇城司卫还是将老妇人拉到一边。 赵桓对王奎安道:“你去查查,战死的家属抚恤金有多少真正给到这样的家庭了。” “遵旨!” “还有,你去跟监斩官说,十岁以前,七十岁以上,还有有襁褓婴儿的妇女,皆免刑吧,发配岭南之地,为建设大宋和谐社会做贡献!” “遵旨!” 王奎安带着两条皇命离开,见到人民这样的反应,赵桓心中更加有信心。 此时,在河东的交城外,林进峰终于找到了已经抵达此处的哲家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