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安在刘彦宗的府邸并未找到刘彦宗,王奎安去东京城各大妓院去找,冰井务的人在城南的一家妓院找到了这位刘御司。
当门被踹开的时候,刘御司刚好在安慰一位十八岁的如花似玉的小妹妹,他在给对方谈人生谈理想,从秋月谈到冬雪,从冬雪谈到春花,一边谈,可能是因为秋天太热了,他开始帮对方脱衣服。
只是这衣服刚脱了一件,门就被踢开了。
刘彦宗正要发飙,一看是皇城司来了,而且还是皇帝身边的王奎安亲自来了,顿时想抓狂。
这个皇帝搞什么鬼,还让不让人寻找人生的美好了!
王奎安似笑非笑,嘴角翘起一抹笑容:“刘御司,天子宣你即可觐见,不得有误。”
刘彦宗立刻穿衣服,二话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王奎安都亲自来请了,肯定是又出大事了。
真是不消停的,你说这大宋的屁事怎么就这么多呢!以前在辽国也不见有这么多事啊!在金国就更简单了,那群野人只要有东西吃,有女人睡就满意足了。
不像这大宋的皇帝,今天一个想法,明天一个想法,真是要把人折磨死了。
心里抱怨归抱怨,但刘彦宗的动作非常麻利,出门之前,转过身露出怪蜀黍一样的猥琐笑容:“小红,等我回来哦。”
骑上王奎安准备的马,刘彦宗能有多快就有多快向皇宫奔去。
刘彦宗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发现太府寺卿等一众的大臣都慌忙赶往皇宫。
奇怪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吗?这些官员慌慌张张的,各个看起来都像快哭了一样,发生了什么?
刘彦宗也不管,便进了宫,而那些官员都被拦了下来。
翰林院的杨时看见刘彦宗,像是看见救星了一样,哭着喊着道:“刘御司,救救下官,救救下官……”
刘彦宗快步走,一边道:“杨学士言重了,您是三朝元老,某不敢托大。”
他走得飞快,心中却在翻转,真的出大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桓刚换完衣服,喝了一杯茶。
秦桧已经在文德殿外候着,见刘彦宗慌忙敢来,秦桧作揖:“刘御司。”
“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桧苦笑道:“捅破天了,钱家的人来东京城捅破天了!”
刘彦宗一听,顿时皱起眉头来:“钱家?来东京了?“
“不仅来了,一来就给天子送了一份大礼。”
“钱老太爷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啊,这不可能!”
“不能有假,钱喻在春华楼喝酒耍泼,被天子当场抓到了。”
“这也没什么吧,天子不会因为钱喻那家伙耍个泼就如何,天子在这方面还是有容人之量的。”
秦桧嘿嘿道:“这自然没什么,但他却召集了两府不少大臣的公子们,一众在春华楼闹事,还当众顶撞了天子,欺压了百姓,好不嚣张!”
刘彦宗深吸一口气:“会之,你说钱氏到底什么意思,钱老太爷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就派了钱喻那个弱智来东京了?”
“我哪能清楚,现在天子大发雷霆,召集我等来,必然是商议东南之事。”
中原已经被皇帝清洗了一遍,河北、河东之地经历战争,地方势力早就疲软,皇帝的军队驻扎在那里,任何地方势力都翻不起浪了,燕云就更别说了,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北方现在可能唯有陕西路的情况特殊,因为地处西北边陲,事关国防,皇帝暂时没有动手。
剩下的就是长江以南了,而其中东南钱氏最大,在东南不仅名望最高,且是大宋有名的勋贵,富可敌国,更重要的是,朝中许多大臣都与钱氏有关系。
新政在中原如火如荼,南方虽说没有执行新政,但那些士族也不傻,知道皇帝这是在一个个解决,一旦中原的问题解决完了,就归他们了。
废除徭役和减免赋税,这两条简直是在从地主身上抽血、挖肉,他们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但毕竟现在皇帝没有直接动手,他们也没有理由叫嚣,不然被人随便安排一个忤逆的罪名,那真就是脑残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未雨绸缪,在皇帝真正要动手之前,当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南方的士族要对抗朝廷,能拉上东南钱氏是最好的,那里最富裕,且掌控了大宋海运之要,对于赵宋来说十分重要,将钱氏拉弄过来,与皇帝谈判的筹码将非常可观。
可惜这钱氏的老太爷是个人精,也很好地秉承着祖训,与赵氏保持良好的关系,尽量满足赵氏的一切需求。
所以要拉拢钱氏是不容易的,好在这个时候钱氏的家主钱徵淳病种,虽然有老太爷把持大局,但那老东西已经年过八旬,也没几年活了,这个时候自然是外部势力插入进去最好的时机。
事实上,他们也瞄准了向来狂妄自大,又贪慕权势的钱喻,通过多方疏通,神不知鬼不觉让钱家派了钱喻来京师,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要将赵氏与钱氏的关系彻底撕裂,让双方处于绝对的对立面,只有这样,钱氏才会和他们这些南方士族站在一起,对抗朝廷。
大不了双方打一丈,南方从赵宋脱离出来,自成一国,总之坚决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