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韩府,韩礼先用鞭子狠狠抽了潘威志十几鞭子。韩礼先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因为你的擅自行动,鲍允星丢了性命!另外两个人已经废了,终身残疾!”“爹爹说得对!是孩儿的错,孩儿任凭父亲处置!只是孩儿有话要说!”一边的管家连忙求情:“公子,您快别说了,跟老爷好好道歉认错!”韩礼先吼道:“让他说!他心中有话,不说出来不痛快!”潘威志后背被打得皮肉绽开,在这大冷天,赤膊跪在外面,却是一声不吭,面色如铁。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安海荣畜生不如!专门抓十几岁的女孩儿,到江南阁去供那些权贵杀了吃!大多数都是我汉家女儿!儿子早就想将那个老贼千刀万剐,儿子杀了就杀了,儿子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儿子愿意以一命来抵偿!”看着自己义子的倔强和坚韧,韩礼先心中心疼不已,他韩礼先当然不是站在安海荣那一边,他也想将安海荣碎尸万段。但是,现在就贸然动手,代价太大!他韩礼先又不是个小兵,怒发冲冠就开始干了!眼下潘威志犯了大错,他若不是不罚他,如何跟司马君如交代?皇城司的细作好不容易在上京站住脚,却因为这一次潘威志的冲动,而毁于一旦!现在上京全面戒严,全城都在疯狂捕捉皇城司细作。接下来的情报任务将更加艰难。“儿呀!你虽然不是为父亲生,但为父对你视若己出,从小是如何教育你的?你进皇城司之前,为父又是如何叮嘱你的?““爹爹,您教育孩儿凡是以大局为重,切勿义气用事,但您也教育孩儿,做人不要忘了还有良心!我韩家虽然身在北地,但却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自己是汉人!”韩礼先走回走动:“若是别人,自然是功过相抵,但你是我的义子,三姐是当今天子的嫔妃,你如此不成大器,如何对得起天子对你的信任!”“孩儿知错,请父亲将孩儿交出去,所有罪过孩儿一并承担!”这时,一个人向韩家后院走来。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麻衣,腰间有一柄修长笔直的刀,带着帽子,鼻子旁边还有一条淡淡的刀疤。“司马上官,你来得正好,这逆子犯了规矩,就交给你处罚,不用在乎我的面子,按照皇城司的规矩处罚!”“国丈,潘威志毕竟立了大功,此事我已经禀明天子,待天子裁决。”司马君如的声音永远如同流水般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司马君如算是很给韩礼先面子了,他知道韩礼先非常疼爱这个义子,韩礼先毕竟也是国丈,且潘威志的确立了功,这事他得跟皇帝交代一下。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司马君如是很赞赏潘威志这么做的,但作为皇城司燕云十六州的大佬,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更加理智。潘威志继续道:“卑职身死是小,有件事情还劳烦上官再向天子禀明一下。”“你这个逆子,上官都格外开恩了,你还想作甚!”说着,又是一鞭子向潘威志抽去,潘威志却一声不吭硬接了下来。“当今有猪狗不如之辈,在汉地搜刮良家妇女,贩卖到北边,供金贼玩乐,她们是我汉家女儿,何故沦为贼手,任人践踏!卑职请求朝廷严惩此事!”韩礼先当场面色就变了,再狠狠抽了几鞭子:“圣天子日理万机,西南正在用兵,民间百废待兴,你个逆子!这个时候去添乱!不是找打么!”“国丈,别打了。”司马君如抬起手,示意韩礼先停手。“你的话我会向天子禀明,当今天子乃圣主,相信绝不会容忍那些人胡作非为的!”韩礼先在一边道:“司马上官,你没必要为这个逆贼的目光短浅去冒险。”“国丈,您可能还不太了解当今天子。”韩礼先微微一怔,的确不太了解。他和赵桓相处并不久,在他心中,天子是威严不可冒犯的,没事别去给天子添乱,能自己摆平的就自己摆平,摆不平的先压下来再说。“请司马上官明示。”“天子爱民如子,若是知道潘威志所说的那些,必然会下旨彻查,凡是涉及到危害我大宋子民的事,事无巨细,皆为大事!”“皇城司卫天子耳目,当为天子视察民情,侦察敌情,向天子如实禀报,天子圣裁,非我等能猜度。”“司马上官所言极是,某在此多谢司马上官。”“国丈有礼了。”看完司马君如的信,赵桓痛心疾首。自古以来,有几种人是最可恨的。人贩子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害得别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毁掉很多人的一辈子!赵桓给司马君如回了信,对潘威志的行为予以了肯定,并且要求司马君如为他们申请奖赏和职位。皇帝重点强调了皇城司要加强对边疆的监视,一旦发现此类人贩子,证据确凿,可以格杀勿论,并且要追究其家人知情不报、监督不严,情节严重者,连坐!要求皇城司对这件事进行严查,力度还不够。皇帝下手谕给李光,要求他监督燕云十六州的各州府严格查处此事。仅仅是这样还不够,皇帝又手谕给种师中和姚古,要求他们也抽出人手来配合李光查办此事。当然,赵桓觉得这样还不够。他看完司马君如的信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徐处仁和大理寺卿姚熙平找来,交给他们一个任务:将贩卖人口的罪行以及处罚方式,写到大宋律法中。凡是有贩卖人口,一经查明,凌迟处死!并且必须两千刀以上!一族所有人发配边疆!这样还不够,还无法消除皇帝心中之恨!他又给司马君如下了一道命令,想尽一切办法,将上京吃人的事情给朕抹除,经费不够你只管申请!司马君如接到皇帝的旨意后,开始着手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