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脸色瞬间就白了,尤其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张沅。
那可是太学生啊!
这帮人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杀了!
何礼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邻家的大哥哥,但他手里的月眉刀却在滴血。
“张沅,老老实实交代昨晚在书馆的所有事,一个字都不许错,否则本座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这话的时候,何礼明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会真正认为他人畜无害。
蔡文的血还是热的!
“还有你们几个,将昨晚的事情都老老实实说出来。”
刚才还一个劲在哪里骂的几个太学生瞬间就老实了。
就像后世网络上热情的网友们,骂归骂,老子在网上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骂死你,但你突然跑到我家里说要弄死我,我立刻跪给你看。
大爷,饶命啊!
那几个太学生已经吓得哇哇直哭,刚才的硬气早就抛在九霄云外。
当下,便将昨晚的所有细节交待得一干二净。
一边的主簿将他们说的话一个字不漏记下来。
最后,何礼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轻轻修理着他干净整齐的手指甲,漫不经心道:“你们公然对抗朝廷新学之政,欲祸乱国朝,意欲颠覆大宋。”
说完,何礼明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张沅。
如果再给张沅一次回到昨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去打开那扇窗户,正是因为他去打开了那扇窗户,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增加了食欲,早餐多吃了几块肉。
肉吃多了,力气就比平时要大,精力也要更加旺盛。
精力一旺盛,就像去逛街。
结果逛街就遇到蔡文这几个太学生。
遇到这几个太学生,大家就想着一起吃中午饭。
吃中午饭,大家就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最近的什么农学速成馆,什么书馆。
吃饱喝足,又不愿动了,就四处闲逛,直到晚上,就是因为中午吃多了,晚上兴致来了,去的路上经过了书馆。
然后就发生了在书馆的事情。
所以啊!
再给张沅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打开房间里那扇窗户,而是选择老老实实在家里趟一天,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一觉醒来,他还是他,而不是现在在督察院的牢里,被打得遍体鳞伤。
那几个太学生脑子里都是狗屎,眼睛里都是他们至高无上的道德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学。
但张沅作为大宋朝一名“合格”的官员,却是深深知道,自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了。
这么屁大点事,顶多是官员欺压小老百姓,嘲讽了几句而已,就算天子震怒,也断然不会将自己投入狱中,最多罚俸禄,降官职,或者直接罢官。
他从何礼明的话里面已经听出来了,督察院的立案绝对要对他这件事上纲上线。
大宋朝的官员们最怕的是什么?
是皇帝责骂吗?
不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皇帝责骂你,是你的荣幸。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皇帝的时间多宝贵,能拿出时间来骂你,在你身上浪费情绪,说明你是皇帝看中的人。
所以,大宋朝的官员们到底最怕什么?
最怕自己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这种东西是最无奈的,最不可能挽回的,最倒霉的。
所以啊,张沅肠子都悔青了。
万万不该睡醒了打开那扇窗户啊!
第二日,朝堂之上。
徐处仁汇报了几个重要的事情。
一、去年关于迁移二十万人到东京城一事,已经完成任务,今年东京城多了二十万人,一部分人住进了城外的新宅区,一部分人则在城内租房住下,极少部分人在东京城内买了房,这些能在城内买房的都是超级富豪!
新的外来人口除了能买得起房的,户籍都被登记为客户,他们大多是乡村下户,周边城镇的下五等户。
有的是被迫来到东京城,有的是愿意来东京城。
当然,在徐处仁的汇报中,这些人听说能到帝都来,各个欢天喜地。
不过,来了一段时间,许多人在东京城也找到了养家糊口的工事,渐渐大家的情绪也都稳定下来,甚至生活似乎比以前要好过一些。
二、关于中原、南方空置出来的田地售卖、收归和分配的处理。
一半的田地卖给普通百姓,平均每人一亩地。
另外一部分则拿出来,由枢密院统计近两年军中有功将士,按照军功分配田地。
最后一部分则收归朝廷自有。
三、关于新税政的落地实况。
现除蜀中、夔州未实施新的税政,整个大宋都已经在按照新政实施,包括广南东路和广南西路,以及福建路。
四、关于新农学执行的情况。
陈旉在江陵府的新农业生态已经初步执行,执行的村镇,粮食的产量,比往年翻了一番!
五、水泥制造厂已经有三座在江陵府动工完成。
之所以选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