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进一步控制草原,也为了建立未来西征的多个后方补给站,更为了伐金多一个据点。
朝廷还在不断往北府加人,除了有常驻的厢军、民兵,还有普通的老百姓。
当然,参与北府建设的还有这一次北伐战争中的俘虏。
这些具体的事物,赵桓没有过问太多,就交给枢密院和政事堂去处理了。
八月七日,皇帝离开北府,南下,将北府交给折可求。
与皇帝一起南下的还有吴玠的揽月军。
皇帝没有在河套路停留,而是直接到了湟州。
皇帝到湟州的时候,全体湟州军民全部出城迎接圣驾。
皇帝对湟州的军民进行了大规模的犒赏,将表彰国难当头,每一个人坚强不屈。
皇帝进城的时候,全城戒严,但热烈的欢呼声响彻了全城。
“吾皇万岁!大宋万岁!”
看见如今大宋军队鼎盛的军容,参与过湟州保卫战的每一个人,都激动得流下热泪。
只有见过战争的人,才知道和平有多么可贵。
只有经历战争的人,才对保家卫国的军人有多么尊敬。
人们更加高兴的是,当今天子是一位非常强势的天子,至少,他已经不仅仅一次亲征了。
这种行为是在告诉边疆所有军民:朕与你们同在!
这让赵桓在边疆的威望达到了历史顶点,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超越他。
皇帝进了自己的行宫,陇右经略使钱盖以及陇右大小官员都来参拜皇帝。
皇帝坐在正中央,一对剑眉锁得紧紧的,充满了威严。
诸将伫立在皇帝左右。
钱盖出列,跪拜:“罪臣叩拜天子!”
皇帝手中拿着一份陇右战争的汇报总结,面色仿佛结了冰一样:“钱盖,朕将陇右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朕管理的!”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个。
“臣罪该万死!”
钱盖是三朝元老,神宗时代的进士。
赵佶时代,辖制陕西各路,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比经略使还要大。
在大宋的威望和势力都不容小觑。
与朝中的那些士大夫们不同,钱盖在边疆的军队里是有很深的关系的。
这也是,赵桓一直没有动他的原因。
但现在不同了,西军最能打的几支经历了靖康的几场战争,都从西军中剥离出来了。
姚平仲现在守着黑山,折可求被任命为北府经略使,吴玠守着玉门关。
姚古和种师中早就去了燕云。
刘延庆和刘光世,张深都被砍了。
王似等人也被调到河套路。
皇帝的新军强势崛起,大宋的军队格局,早已不似过去。
陇右如今发生如此大动乱,岳飞在西北的威望达到了顶点。
现在赵桓处置钱盖,已经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赵桓毫不客气将那份汇报砸在了钱盖的脸上,非常恼火道:“把你的帅印交出来!”
钱盖战战兢兢将帅印从腰间取下来,小心翼翼呈递上去,吴玠接过帅印,小心翼翼放在桌案上。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怒道:“你们所有人,摸着自己的良心,你们怎么对得起在战争中死去的大宋百姓!”
众人连忙跪在地上:“臣等罪该万死!请陛下息怒!”
“潘威志!”
“臣在!”
“监察院的人什么时候到?”
“启禀陛下,监察院的人今日晚上就到。”
皇帝站起来:“你们把话都留在去军事法庭上去说吧。”
说完,皇帝也不再理会这些人,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监察院的人到了湟州,将钱盖等人全部带回东京城。
接下来,皇帝便待在湟州。
人们并不知道皇帝为何会待在湟州。
两天后,一个人从兴庆府到了湟州。
这个人就是投降大宋的党项叛将仁多保忠。
仁多保忠已经快八十岁了,灭夏之战的时候,还和吴玠打了一场。
但他依然生龙活虎。
仁多保忠的到来,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料到的。
“臣参见陛下!”
“平身。”
“不知陛下传唤臣前来,有何吩咐?”
“仁多保忠,朕待你如何?”
仁多保忠心中一抽?
你待我如何?
你特么拿老子当工具,你还待老子如何?
这是心里话,但就算给仁多保忠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用非常尊敬和感激的语气说道:“陛下对臣有再造之恩,臣愿为陛下粉身碎骨。”
“好!仁多爱卿说得好!”
赵桓举起酒杯:“来,爱卿,陪朕饮了这杯酒。”
仁多保忠心中了然,他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爱卿,朕想让你来做陇右经略使。”
仁多保忠假装微微一怔,随即连忙站起来,行大礼:“罪臣何德何能,承蒙天子信任。”
“爱卿是忠于大宋的,朕心中了然,爱卿是这陇右经略使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