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景庭巡视南海的时候,沈浪一路北上。
半个多月后抵达了京师。
当沈浪骑着马走在东京城街头的时候,已经可以看见城北那座耸立起来的宫阙,仿佛一柄剑直入云霄一般。
那是皇帝陛下新的皇宫。
新皇宫已经建造了八年,依然还只是建造了其中一隅。
倒是东京城其他的建筑越来越高了。
这在以前本来是禁忌,民间建筑是一律不准比皇宫高,但被皇帝陛下废除掉了。
此后这十几年,东京城的工事建筑就像脱缰的野马,在朝廷的规划下,一座座高楼亭台拔地而起。
由于城市的扩大,新城的道路极宽,将人流都引到了新城,御街就显得不那么多拥堵了。
往日,每月大相国寺都会很热闹,现在交易的集市早就换了地方。
只看到路边的杏花树下,落满了金黄色的叶子,有报童在树下歇息闲聊。
再远眺,则可以看见汴河之畔,有一艘艘巨大的帆船。
它们都停靠在东京城的码头,从全世界各地海运转河运来的货物都在这里被卸下来。
码头上可以看到各种皮肤和不同颜色头发的异族人。
突然从注辇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回到这座当今世界最繁华的城市,沈浪颇有些不习惯。
他并没有回府,而是直接进了宫,皇帝还在那里等他。
当沈浪见到皇帝的时候,皇帝正在延福宫里开着一辆蒸汽机车,好不快活。
沈浪等候在一边,不敢打断赵桓的雅兴。
赵桓开得非常投入,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意犹未尽下车。
只有这个时候,赵桓才能全身性想起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臣参见陛下!”
赵桓穿着一身常服,大步走过来,搀扶住沈浪:“沈卿免礼。”
“陛下,那蒸汽机车比几年前要快了许多,臣看陛下在上面很是开心,便没有打扰。”
皇帝有诸多怪癖,大臣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沈卿,朕正好定制了几辆,你今天凯旋,朕也没什么赏你的,给你两蒸汽机车吧。”
“多谢陛下。”
“先别在大街上开,去把车技练好,再出门。”
“谨遵陛下教诲。”
赵桓随手接过来邵成章递来的茶,饮了一口,然后和沈浪在湖边散起步来:“如何?注辇的情况。”
“回陛下,注辇已经臣服,倒是天竺各国对我们有成见。”
“无妨,等李宝现在那里插根旗帜,再过两年,朕的大军就挥师西征,将西域诸国横扫,兵临天竺,与李宝成夹击之势。”
“陛下为何要等两年,如今我大宋兵强马壮,足可攻下西域诸国。”
赵桓回头看了一眼沈浪,道:“因为青霉素,朕要青霉素再多一些,朕的将士们虽然军备精良,但是被刀剑砍伤,被弓箭射伤,都可能丧命,朕要在后勤医疗上再备足了。”
“朕想再往西域腹地打下去,但朕也不想徒增伤亡,毕竟,每一个家庭,养育皆是含辛茹苦,老母亲们也都在盼着儿郎回家。”
“陛下圣明仁德。”
赵桓转了一个话题:“对了,朕就说什么忘了,走,跟朕一起去看船,朕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从延福宫到北郊汴河都被羽林军严密防范起来,御驾一路飞奔。
在汴河上,有十艘巨大的战舰横陈着。
每一艘战舰可容纳约八千人,是典型的超巨型战舰。
上面配有火炮、猛火油、震天雷,小型船只,酒楼、储物室等等。
每一艘船看起来都已经建立完毕,不过都还差最后一点点,预计到明年年初即可以使用。
“朕打算让你带着这十艘战舰,去扶桑,你现在需要什么,尽管跟朕提。”
“陛下,这是臣扶桑之策。”沈浪取出一份已经书写好的策略,呈递给赵桓。
赵桓打开匆匆看完,道:“好,朕会让虞允文来配合你。”
“多谢陛下!”
赵桓又道:“朕要你在扶桑,尽快建立一个完整的都护府,若有不从者,且杀之。”
“遵命!”
虞允文接到皇帝的命令后,便开始在大宋收集体格强壮的犯人,以及一些女囚犯。
仅仅是犯人就高达两万人,每一艘船有两千犯人。
又搜集工匠、大夫百人,官吏百人。
同时有交子百箱。
一万精锐海军,在战舰上。
转眼,从九月到来年过年,时间飞逝。
大朝会结束后,皇帝举行了重大的仪式,沈浪便带着人,从东京渡口出发,沿着汴河进入黄河,沿着黄河进入了大海。
沈浪东渡,赵桓心情是颇为复杂的。
当年徐福东渡日本,都无影无踪。
现在沈浪可是要跨越地球上最大的海洋,进入另一块大陆。
这中间的管控会越来越薄弱。
但即便如此,赵桓也不得不去做。
那里在现在,必须种下华夏的种子。
无论将来沈浪在那里做了什么,至少有了华夏文明。
完成了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