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千士卒,跟江彬的边军一样,平时都在豹房进行训练,还被朱厚照赐名“神枪营”。
待遇超好!
皇贵妃明显受到皇帝影响,居然亲自骑马,带着王渊去豹房校场接手部队。而她身边的侍卫、太监和宫女,早已见怪不怪,纷纷跑路跟随其后。
“驾!”
皇贵妃挥鞭前进,策马奔驰。
王渊哭笑不得,骑着马儿追赶,不片刻就已来到校场。
神枪营士卒早已集合完毕,见他们二人到来,齐刷刷单膝跪地大呼:“拜见贵妃娘娘,拜见王侍郎!”
“平身!”
皇贵妃根本没下马,而是骑马跳上将台。
这些士卒,早已不是清一色长枪兵。而且淘汰了部分老弱,有将近一千人,是从其他部队补充过来的精兵。
刀牌手两千人,武器为盾牌、腰刀和标枪。
长枪手两千人,武器为长枪、腰刀和标枪。
大弩手两千人,武器为大弩和腰刀。
皇贵妃对王渊说:“王侍郎,这些士卒就交给你了,望你能助陛下击败鞑靼贼寇。”
王渊说:“臣竭尽全力。”
“驾!”
皇贵妃说完便骑马离开,似乎不想多跟军队接触,毕竟她“后宫干政”就遭到非议。
王渊翻身下马,拿出兵部文书,交给定国公徐光祚:“有劳!”
“不敢。”徐光祚态度热情。
在明代,皇帝是军队最高统帅。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互相制衡,都督府有统兵权,兵部有调兵权。
土木堡之变以前,都督府权力极大,不仅掌控军队的管理、训练、生产,还可以参与中央的重要军事决策。
土木堡之变以后,都督府几乎被兵部架空。地方部队的管理、训练、将领升迁、军情声息等权力,全都被兵部给抢走,都督府现在也就能管一管京营。地方部队的各项事务,只需拿到都督府走个流程。到明末,干脆流程都不走了,都督府彻底成为摆设。
于谦为什么会死?
且不说政治斗争,他当时掌握的权力太恐怖,实际拥有兵部的军政大权、都督府的军队指挥权和管理权。这等于集兵部和都督府权力于一身,换了新皇帝上台,哪能容忍得了这般存在?
于谦虽然死了,他夺走的都督府权力,文官们却不愿意还回去。
眼前的定国公徐光祚,其临时职务,便是替都督府训练这六千士卒。但士卒们平时在豹房,他也就挂个名而已,真正训练由其他人代理。
这货也不在乎,他身为勋贵,却喜欢跟文人打交道。平时爱热闹,爱嬉玩,一手漂亮书法可令王渊汗颜。
嗯,徐光祚还是足球爱好者,蹴鞠联赛每期不落,前两年甚至自建足球队。
王渊从徐光祚手里接过部队,立即宣布战时任免:“拜沈阳左卫指挥佥事潘贵为参将,总领神枪营出征。拜沈阳左卫镇抚钟长生为游击将军,领神枪营刀牌队;拜沈阳左卫镇抚聂云为游击将军,领神枪营长枪队;拜沈阳右卫镇抚胡大广为游击将军,领神枪营大弩队;拜留守左卫镇抚李庆为游击将军,领后队(辎重民夫);拜留守左卫镇抚李隆为游击将军,统二百骑随总督王渊出征!”
沈阳左卫、沈阳右卫和留守左卫,皆为京卫,驻防京城。
在于谦改革京营之后,这些京卫大多名存实亡,精锐都被编进十二团营,只剩下老弱病残维持样子。其所属军官也乱七八糟,基本成为提升武将的平台,早就失去了卫所本身的价值。
王渊当时提拔的六个武官,全都挂着京卫职务,但平时只在豹房训练。其中潘贵混得最好,已经当上正四品指挥佥事,剩下几人皆为从五品镇抚。
至于刚刚任命的参将、游击将军,都是些统兵职务,跟武将品级没有多大关系。
一听到这些职务任免,大家知道是要打仗了,而且是随王渊出去打仗。他们在豹房好吃好喝数年,维持着三日一操的习惯,统兵之人又是王二郎,顿时不拘军官士卒都兴奋起来。
当兵的怕死,是因为平时拿不到军饷,疏于操练心里没底,外出打仗又怕战败。只要能把这些问题解决,当兵的自然踊跃参战,他们也想立功升迁啊!
“誓死追随王侍郎!”将士们齐声大呼。
既然王渊已经接手军队,那就不能再逗留豹房,当天便拉到城外军营驻扎。
无法立刻出征,因为还要征召民夫。王渊只给了半个月时间,把顺天府尹忙得晕头转向,京城周边百姓因此遭罪不少。
在官府征召民夫的时候,王渊又弄来一些京军炮手,跟着葡萄牙铸炮师学习使用佛朗机炮。
操炮手、装弹手、运炮和运弹士卒,整整二百二十人(不含葡萄牙铸炮师和翻译),被王渊临时统编为火炮营。
接下来一段时间,王渊白天在军营,晚上回家陪妻妾,日子倒也过得潇洒。
半个月过去,民夫还没招齐。
在王渊的不断催促下,整整花了二十六天,终于有上万民夫来到军营。户部那边的粮草也准备好了,还给了不少骡马车架,石玠对王渊的出征非常配合。
或者说,整个文官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