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永利的回答令孙国玺吃惊:“这个方案不行,所谓修旧如旧,那不等于退步吗?不创新,怎么能发展呢?所以老孙呀,你的观念要改呀,公司的前途命运都系在你身上,你要是思想陈旧,没有新意,谁还会跟着你往前赶呀。”
孙国玺解释:“这是审查小组的结论,我们也没权利抵制。”
他说:“你这么情愿,那就你搞你的,我搞我的。”
“永利呀,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商量的?”
“国玺呀,事业在发展,一棵树上吊死,那不是出路,多种经营,全方位发展,这可是大趋势,当初,我们几个,都没这个眼光,现在呀,要补课呢。”
“永利呀,先别这样,你听我说,事情要分轻重缓急,这施工队伍的事,可等不得。”
“那还找我说啥,你们搞就是啦。”
“我打算让苏怀安做好准备。”
“苏怀安?他在吗?”
“不在,在他们科里。”
“我知道你对他好,随时随地都想着要重用他。”
“没其他人可用呀,你叫我怎么办?我可是眼巴巴等着你给我提供人才储备呢。”
“我还是要表明我的态度。你要自己做主,你就不要和我说,和我说又不听我的意见。”
“永利你不要这样,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我是真心诚意的,我希望你也这样,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我就觉得他这个人不好用。你接连三次去找他,求他,就他给他下跪了,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我是从工程技术的角度去看待他,觉得他在这一方面确实是拿得起放得下。”
“你就只盯着他,别人你就不留意。”
“你是说还有人吗,那是谁呀?”
“谭志达。”
“谭志达?人事劳动工资不是管得好好的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要说他不懂行,你没给他机会,他怎么表现出来?好了,工程技术上的事,你做主好了,想叫谁去就叫谁去,你就喜欢用苏怀安,他是你的好兄弟,我不管了,你搞你的,我搞我的。”
“永利呀,不要这样,我们不是有约定吗,遇事好好商量。”
“想听我的真实意图吗?好那我这就说给你听,不答应让谭志达负责施工也行,那就同意我搞房地产公司。”
“永利呀,这件事,是不是从长计议,我们当初的愿望,难道你忘记啦?”
提到当初的愿望,眼前就出现了几年前三人见面磋商的一幕幕。
首先是谭永利介绍胡良凯给孙国玺认识。
谭永利带着胡良凯来找他,开口就说老胡从外面带来很大一笔资金,想来锦绣投资搞点事业。
胡良凯原在地区养路段工作,他母亲唯一的弟弟在海外,有很大一片橡胶园,事业做得很大,突然间遭遇了车祸,母子俩赶去,在那边耽搁了三个月,这边就把他除名了,他也无所谓,因为他继承了舅舅的全部遗产。
那胡良凯倒是很直率,说钱也不多,先拿五十万出来,就想找个能够把这些钱都派上用场的项目。
谭永利介绍说:“之前已经给老胡推荐几个项目了,都不满意。他的意思,不要求多大利益,只要是给家乡老百姓造福,永久性的事业,我说那就只有教育和卫生,但那些行业我们都不懂,实话说,我和你懂得的,只有造桥铺路。他听说你就是道桥公司的工程师,就觉得有戏。”
那时孙国玺到任不久,之前他在公路养护段当段长,不知是哪一位领导了解他,看中了他,推荐他到公司来。
当时道桥公司按要求进行改制,这是大趋势,不这样走企业无出路,那原任经理担忧自己的身份,提前就找单位调走了。
孙国玺被安排临时主持工作,参与并推动公司改制。
当时面临着的困难,只要是急缺资金,找银行贷款,却没有更多可抵押的资产,找实体帮忙,县里也没几家有能力的企业。
胡良凯问他道桥公司的状况,孙国玺实打实说了:“就是缺乏资金,银行贷款办不了,再有,中层管理人员思想波动,一线工人需要有稳定的工作挣钱养家糊口。”
“你多大岁数?”
“三十八。”
胡良凯回头问谭永利:“你要小点?”
谭永利说:“我小他三岁,三十五。”
“你两都是中专毕业?”
“是呀,别小看,我们那个时候的中专,比现在大学生差不到哪里去。”
“那你们所学的专业都一样?”
谭永利说:“不,我学的是行政管理,我毕业后分到交通局。”
谭永利先当材料员,然后是工程管理,后来提拔当交通局副局长。
胡良凯见他年纪并不大,不属于退休退职,就问他:“怎么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