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徐长青之前在震惊白成刚和徐三虎大年夜跑来想些多的没的,沈卫民对此就虽有惊讶却又觉得很正常。
之前就有大年三十有出现这种除了爱待在家里守岁的徐长青,他们哥俩吃过团年饭跟人跑来他这边的情况。
只不过后来随着白成刚父母先后到矿区上班,最后连过年都一家人在那边过除夕,这种情况才越来越少出现。
沈卫民刚踏进东屋,正吃着酒酿鸡蛋丸子的白成刚和徐三虎就不约而同地腾出一只手朝他招了招示意他向前。
“咋了,还想偷摸着跟那些人去看他们玩牌押花生?”沈卫民打趣着就根本没停下往炕前走去的两脚。
说起这桩糗事,白成刚和徐三虎就乐得差点呛到。尤其是徐三虎更是乐得够呛,伸手就指了指房门口。
“啥?”沈卫民一脸震惊,“我媳妇儿知道这事?”说着他就坐到炕沿上,“她知道你俩输了哭鼻子?”
“滚……”算了,大年三十儿的“犊子”两字就不骂出口了。“不知谁呢,输了就要掀人家桌子。”
“反正不是我。”沈卫民坚决不认,“今晚咋这么好跑来了,我还寻思着你们今晚不出来溜达了。”
“吃了没啥事儿就来了呗,咋的不欢迎?/还不是你连青子都拐跑了,我和刚子不放心就索性跑一趟。”
沈卫民失笑摇头,“哪呀,高兴还来不及。一个个来,慢慢说,咱们今晚有的是时间好好唠嗑……”
“别说。”白成刚朝徐三虎喊停,再转头斜倪着沈卫民,“还一个个来,你说就开口,兄弟不要面子?”
“扯淡,咱们谁跟谁。”沈卫民甩开了鞋子就缩腿上炕,端起其中一碗,“吃啊,停下来干啥,快趁热吃了。”
白成刚瞧了瞧房门口,见徐长青一直还没见来,他喝了一口的就端着碗往沈卫民身边挪了挪,“知道了?”
“知道啥?”
“正经点。”
这家伙,拿着碗呢,还拍他胳膊……沈卫民将自己手上的碗给放在炕桌上,“你是指下午的事情?”
白成刚点头,又瞧了瞧门口。
“有听你姑我娘和我说了那么两句。”沈卫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门口收回,“不在外屋,听不到,别紧张。”
白成刚白了他一眼,“该紧张不紧张,不该紧张瞎紧张。你看好了,她这次要不伤心,我就不是白成刚。”
伤心?
倒不至于。
伤多了,还哪有心可伤,不是一般失望倒是真的。沈卫民垂下眼帘,缓缓摇头:“没法子,紧张也没用。
原本我还想慢慢来,有啥事儿尽量不要让人打扰到她,有问题我来解决好了,这样就对大家都有利。
结果今天一个没盯住就整了这一出,这下子好了,好不容易让她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情,我都白忙活了。
现在不用猜,她一准啥事都想起来放心里琢磨,越琢磨就越爱钻牛角尖。不管谁劝都没用,越劝越不是事。”
白成刚张了张嘴。
“我娘要想让你来劝她,等回去后好好和她奶说话,我看够呛,还不如连提都不要提半个字,越提,她越火。”
白成刚迟疑。倒不是为兄弟一下子就猜到他姑目的而犹豫,而是铁憨憨的脾气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最吓人的是铁憨憨火了还不是摔东西发脾气,好好发(泄)一通就完事,她就自顾自生闷气……
“真心话,提都不要提。她不是任性性子,你都别提,就是看着我爹份上,场面上她对她奶都不会太过分。”
随后凑到他们两个人身边的徐三虎听到这里先赞同点了点头,再拍了拍沉默不语的白成刚,“听他的。”
“对,听我的不会有错。”有些时候好心会帮倒忙,知道你关心你妹,但让她退,还不如她自己想开些。
是他的长卿,他如何不紧张,只不过这种已不是三番两次让她为之恼火又失望的事情不是劝说就能解决。
他的长卿不是没有努力尝试和她奶好好沟通,对她奶,她所求的真心不多,就一点,拿亲的当亲的而已。
偏偏那自以为是的小老太就次次挑衅她底线,这次就是,她有多珍惜小长源又不是没看到,还往她心里扎针。
“回来,进来了,别说了。”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的徐三虎连忙悄声提醒,“你们正月还是过十五再回校?”
“差不多,最迟二十。”沈卫民转头就朝走近东屋的徐长青咧嘴一笑边立即跳下炕,“媳妇儿~”
徐长青都没脸看了。
“咋才进来?”沈卫民拉起她的手就觉得冰凉凉的,“又碰冷水了?说了多少回,你咋就老记不住……”
白成刚示意徐三虎快看:看到了吧?就这德性,打从领了结婚证就越来越吓人,我都不敢多待他俩身边。
徐三虎见他挤眉弄眼,他也挤了挤眼,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另一只手手指点着自己,再倒在了炕上。
白成刚乐得一巴掌拍在他腿上,“虎子啊,你变坏了,不老实了呀,连这都懂,说,有看中的姑娘了吧?”
徐长青听了半句话就愣了,“虎子哥有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