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将刚刚粗粗扫了遍的第一张信纸直接递给抬头看她的沈卫民,说不如看,还是让他自己看信更合适。
这回人情欠大了,原本以他们两人的预算来说,既然要以那村子村办制衣厂为名的话,每年承包费肯定少不了。
毕竟就是买了村里房子,但还是外人。下决定办这个村办制衣厂和港城贸易公司连起来,她就打算好出大血。
因而回来前他和村委应酬联络感情时那边一直没定下个准确的承包费,她就打算好让何有锋到就意思意思讲个价。
反正被宰也就眼前这么两年时间,等开放了谁还要村办名义,如今图得就是和贸易公司连起来好方便行事。
要不然谁还担心自己公司找不着羊城那么多制衣厂来料加工怎么的,无非就是为下一步“三来一补”做准备。
一切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以这家贸易公司的名义提供一批旧衣车和布料,加工以后运出去就能实现产品外销。
最终让今天的故事在将来变得合情合理,哪怕有一天放弃这行开始转型,也不枉折腾了一通到底达成最初目的。
“这么说来,咱一年承包费比原预算最少就少了十个点?”沈卫民看完皱眉看着徐长青,“咱被刘痞子盯上了。”
徐长青呵呵,“担心他提出合伙不好意思拒绝?没有的事。买卖归买卖,人情归人情,谁还能混为一谈。”
果然,很徐爷!
也对,是他想茬了。
别的方面,他媳妇儿欠下人情就生怕还不了似的日日夜夜都惦记着,但在生意场上,跟她讲人情想分她钱?
美不死!
她就是宁可甩出手上全部现金还人情也不会让谁参半股,亲爹行不行不知,反正连刚子都别想就是了。
但……“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合伙生意肯定不行,就是天大的面子,刘痞子都不行,可以借钱,不还都行。”
啧,这酸的,又开始瞎吃醋了!徐长青给了沈卫民一对白眼,继续看沈铁头来信中的剩下两张信纸。
沈卫民见状忍笑低头将信纸放在一旁用镇纸压好,继续对着字典找数字的一手翻着页面,一手用笔挨个记下来。
沈铁头剩下两张信纸上的内容,徐长青很快就看完。主要是别看沈铁头只有小学毕业,但字就写得端端正正的。
照徐长青看来,凭这一手字,沈铁头就应该不是什么不喜欢上学,肯定是兄弟多,懂事得早早就放弃上学机会。
看!
三张信纸的内容就除了她能猜到他会写什么的以外,这不就在信里专门提到他这些时间有空就开始学白话。
为何?
回来之前她就提过外语学不学目前不重要,白话肯定要学,搞不好哪一天就会派他去对面待段时间。
徐长青的手指轻轻叩击了下自己大腿,见沈卫民还在忙着,她索性就先回到电脑前面入座忙她干了一半的活。
这人吧,谁都不是无所不能的。她就整了个把月还是没将过几年以后那种经典的“堆方块”游戏程序整明白。
说来也是怪事了,目前现成的存储在芯片里面的游戏资料,怎么破解起来就很容易,能不成哪里整岔路了?!
徐长青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她连此游戏名都给取好了,相当大气的华夏方块,怎么可能就开发不出来。
说难听点,她连之所以会开发这款游戏的故事都编好了。话说有那么一个小孩儿他小时候就喜欢玩积木……
“好了,媳妇儿,快过来。”
“你打断我思路了。”徐长青一脸哀怨地转头,双手按在椅背站起身,“都说了啥,那几款秋冬样衣寄出去了没?”
“寄了,这个月二十日寄出,现在沈家辉和刘家明俩人该收到了,接下来就静等沈家辉和锋子联系就可以了。”
明白。好在没出岔子,不用咱俩多跑一趟了,可喜可贺。徐长青走到他身边,“还有呢,提到钱够不够用了没?”
“肯定够的。”沈卫民将账本推到她前面,“前面十页就是这段时间支出,支出名称,我都给标好了。”
“明白。”徐长青伸手挪过账本,“除此之外没了?”
“别急。看完前面十页,接下来看后面几页,你就清楚了。我看了,锋子就基本上按a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呵呵,b和c方案白做了吧,说了还不信。就那么点子事情都一一安排妥当了,还整不明白,那队伍就没法带了。
沈卫民见她看账本很轻松,他就继续说道,“接下来一周那边应该就可以拉好电话,到时候就方便联系很多。”
“嗯。”
“接着说?”
“说,没事儿,登记得不复杂,很清楚的一目了然。你看这一行,应该就是红姐那边的第二批货也出了。”
沈卫民伸长脖子往前瞅,“对,后面标注的一三五就不是对字典,指的是咱们给的拿货商名单上标的一三五。”
徐长青默默点头,没问联系的那批拿货商为何只有这三家来那货,总有老喜欢跟风的或是一时没联系上的。
现如今的通讯方式就简单得很,除了电报通知,很少有人留下电话联系方式,一旦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