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
韦健:“对不起。”
徐枝月:“再来一次。”
韦健:“对……”
“不必了。”岑格非嗓音低而冷冽。
韦健立即脚底抹油,“没我事了,我回座……”
“买本一模一样的练习册,明早赔给岑同学。”徐枝月挡在韦健面前说完最后的条件。
“呃……好的。”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没什么看头了。
几个旁观的同学陆续不再关注,该干什么干什么。
徐枝月在岑格非桌旁站了好一会儿,有心想搭话。
今天这么一遭,她不完全是出于正义感的冲动,也存有以此为契机,接近岑格非的目的。
但她不知道,岑格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般无害可欺,早在韦健说出第一句挑衅的话时,他就在脑海里考虑:是让韦健身上见点血,在这人的水杯里加点料,抑或是采用别的不易被察觉的报复手段?
旁人的插手让他有些意外。
声音有些熟悉……
于是他瞥了一眼,又是她。
一个不算陌生的,很奇怪的人。
在岑格非前十六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这样三番五次凑上来的人,这样向他释放出……善意的人。
尽管他认为这善意对他无用且无关痛痒。
……
“岑同学,”迟迟没离开的这个奇怪的女生说,“我可以看一下你的练习册吗?”
“放心,我会很小心地翻。可以让我看看吗?”
岑格非习惯活在自己的真空世界里,没有理会她的搭话。
“……”徐枝月脸上的笑僵了僵,不尴尬,一点儿都不尴尬。
她啜了口奶茶,厚着脸皮又说:“不说话是默认吧?那我翻了哦?”
徐枝月试探性地伸出手。
岑格非没有阻止,准确说,是没有给回应。
随机翻到的两页,答题处有不少做题痕迹。
都说字如其人,然而徐枝月觉得不适用于岑格非,他的字骨力遒劲、笔锋凌厉,他本人被别人欺负了却都不做反抗。
停,不要跑偏,现在的迫切任务是撩他讲话。
徐枝月挽了下鬓角的碎发,倾俯低身,食指点在练习册上的一题,“这道题我不会做,能给我讲一讲吗?”
“岑同学?拜托了?”
“给我讲一下好不好?”徐枝月简直都要嫌弃自己的厚脸皮。
岑格非眼睑抬都没抬,“不,上课时间。”
“那,我等会儿课间再来。”
“……”
刚踏出一步,没注意脚下的徐枝月,踩到一支圆筒状的东西,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往旁边一歪,“啊——”
脑海里跳出放大的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