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枝月注意到岑格非衬衫的左胸口袋往上的位置,挂了个小小的工牌。
他去电玩城兼职了啊。
这个点没到下班时间,那家店离得也不近,他竟然能这么快来到这里。
“坐啊,本寿星请客,”徐枝月唇边梨涡浅浅,“你要喝什么?”
“不用,我不喝。”岑格非说。
徐枝月左耳进右耳出,抬手示意奶茶店员工,“这桌加一杯金桔柠檬。”
瞧见岑格非微蹙的眉,徐枝月吐了吐舌,“这么热的天,得感谢你跑来一趟啊。”
“对了,填报志愿,你有什么建议啊?”
大片阳光从开阔玻璃窗投照进来,光影错落明暗。
岑格非声线一贯是清冷的,如冰击玉,现在却有些轻缓,“报城京的学校。城京工商大学和城京经贸大学不错,你的分够上。”泄露一丝忐忑和紧张。
他即将要读的水木大学在城京市。
“城京啊,有时候空气不怎么好,有雾霾……”徐枝月拖长语调。
岑格非手指略略一蜷,眸光变得黯淡。
徐枝月吸了口果茶,鲜红的细碎莓果肉沾到唇,她舌尖伸出舔去,歪头俏皮一笑,“不过,城京美食小吃很多,名胜古迹也挺多,在那读大学应该不错。”
“嗯。”岑格非知道自己的嘴角压不住地上扬了。
徐枝月设定的闹铃响了。
“咦,忘记今天星期六了。”徐枝月关掉一周一次的提醒,抬手简单地束了个马尾,“我要去跳舞,先走了啊。”
“你的手怎么了?”岑格非发现她白皙的手臂上有血点。
徐枝月顺着他的目光,“这个啊,下午去花梨医院献血了。”
“正好啊,当时听到旁边护士在说,有个可怜的小朋友得了罕见病,需要A型血。也不知道我的血能不能帮上——啊,不说了,我得赶紧过去了。”
“等等。”岑格非站起来。
“啊?”徐枝月回头。
“给你。”岑格非低声,“生日快乐。”
徐枝月接过精致的小盒子,“我可以现在打开看吗?”
“嗯。”岑格非别开眼。
“天哪,这手链和我丢失的那条旧的一样。”徐枝月杏眼圆瞪,“这,你来之前去买的?飞去的啊?”
花梨市没有专卖店。最近的专卖店在上百公里外的光见市。
“不是。”岑格非脸颊有点烫。
彼时听她说丢失了很喜欢的那条手链,他就开始打工攒钱了,攒到今年七月初,估摸着钱够了。
他不知道是哪个牌子,就一家珠宝店一家珠宝店地跑,厚着脸皮去问,向店员描述手链的样子。好在有人听得明白他指的是哪条,并好心告诉他去哪里买。
“这礼物我很喜欢。”徐枝月笑得眼眸如弯月,“今晚回去就带上。”
转身,快步下楼梯。
到最后一节台阶时,徐枝月忽然一怔愣,脚步慢下来。
她举起手中的盒子,这手链的价格不便宜,至少相当于岑格非半年的生活费啊。
系统给的指示好像仅是要让岑格非对她产生好感和朦胧的喜欢。现在他这……会不会太过?
……
八月二日晚上,徐枝月的班级搞了个谢师宴暨毕业聚餐。
近年来有关部门管得严格,不允许教师参加各种宴会,所以实际上,这晚他们没有“谢”到任何一个老师。
聚餐的地方在一家酒店的露台,视野开阔,星光和灯火呼应。
东面中间有个小舞台,播着属于这个班集体的照片和视频。
不管彼此间曾经有没有矛盾、龃龉,在这个时候,至少表明上大家看起来其乐融融。
徐枝月在烧烤架前蹲守羔羊肉串。蒲麒麟拍胸脯夸下海口说自己最擅长烧烤,包揽下这个架子的烤肉活儿。
“地道的羔羊肉串不需要调料腌制,生肉切好串好,上火这么一烤。”蒲麒麟大厨煞有介事地解说。
“这可是来自乌拉特大草原的精选羊。口感细腻,鲜嫩多汁,瞧,这穿制也有讲究,两块瘦的一块肥的,再到瘦的。”
蒲麒麟用手在肉串上扇了扇,“闻闻,是不是有草原的香味?”
“没有。”徐枝月往后一仰,“别搞油烟过来。”
蒲麒麟:“……靠,我受伤了。”
前边乍然爆出一阵笑声起哄声。
“什么事这么嗨?”
蒲麒麟和徐枝月看过去。
“大家稍微安静点儿。”舞台上站着的男同学史承举起话筒,“抽到的是35号。”另一只手示意展开的小纸条。
全班都知道,35号是徐枝月。
“许枝月!”“快上台~”“哇哦,许大班花。”
被cue到的徐枝月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史承在台上温文尔雅地解释:“班干们想出一个小活动点子,间隔五分钟抽一次签,同时抽到的两位同学上台合作表演节目。”
“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也不会任何乐器。”徐枝月搬出先前用过的借口。
史承斯文一笑,“没关系,我们来合作表演小魔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