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太难了》/奎奎因因
“你好？”中午饭点,徐枝月接到一通陌生来电。
对方态度客气，“徐小姐您好，我是何灿晖。”
“噢。”徐枝月有印象,他是安安小萝莉保镖兼保姆,“你有什么事吗？”
“您有没有意愿来做安安家教……”
“没有时间。”
何灿晖：“时间方面不是问题,您可以自行安排。一周您能保证来两次,每次不少于一个小时就行。”
徐枝月：“我学历不高，也不是教育相关专业,不会教小朋友。”
“没关系,不需要教什么。”何灿晖说，“陪她看动画片、陪她读少儿书籍、陪她玩游戏等都行，主要是要时常说话,尽量引导她开口。”
敢情是找个陪玩陪聊大人啊。
“我不擅长带小朋友,也没有经验。”徐枝月鼓了鼓腮,“你找别人吧。”
“徐小姐,上次也跟您说过，”何灿晖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凝重,“安安身体不好,且患有缄默症。”
“这些年,包括上次在稻榭公园遇见您过后，我们尝试让她接触过许多人，她要么是视对方如空气，要么是抗拒对方靠近。”
“唯有对你,她不仅主动缩小和你物理距离,还开口和你说话。”
“所以,我希望您能抽空来陪安安。”
听到这话,徐枝月不禁有些心软动容。可安安小萝莉和岑格非关系密切……
“不好意思。我做不来这份活儿。”徐枝月补了句安慰话，“也许很快又会有能让安安说话人出现。”
“徐小姐再考虑一下吧，不会耗费您太多精力和时间。”何灿晖说，“报酬每小时一千八百元。”
嘶……徐枝月倒吸了口气。听错了吗？一千八百元，顶她半个月工资呢。
何灿晖：“如果您对这个时薪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徐枝月：“……！”满意满意，她很满意了。
比她现在甜点店打工时薪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陪小朋友两个小时，就能赚三千六百元，就能付清辞职违约金——
等等，她从甜品店辞职是为了离开花梨市，离开花梨市是为了躲岑反派啊，要是去做安安家教老师，不是平白增加和他碰面几率吗？
草，差点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徐枝月无比艰难地，回绝了何灿晖抛出24k纯金橄榄枝。
***
岑格非请了华国最杰出计算机专家去剑高，依然没有能恢复丢失数据资料。
线索似乎在此中断。
通讯录没了，注册簿丢了，同学毕业后各奔东西，想确认一个人是否曾经存在，变得困难重重。
“班级合照。”岑格非再次联系胡老师，“当年除了你，还有哪些老师有集体照？”
电话另一头胡老师：“我记得你们那届你们那班，洗照片时候出了点意外，一整批合
照，绝大部分都是糊。”
“包括我在内，一共六个老师，当时要照片好像就……”
岑格非指节轻扣厚质桌面，耐心地等他回忆。
“就老潘，对，教你们数学潘刚福老师。”胡老师说，“你数学成绩好，又摘得了几大竞赛金牌，他啊，非常欣赏你，直说要给以后学弟学妹看，让他们向你学……”
“胡老师，能给我潘老师联系方式么？”岑格非没耐心听题外话，摸到关键信息，迫不及待地要抓攫往下查。
“能啊。等一下我发过去给你。”胡老师说，“不过老潘大前天去外地培训了，至少要十天后才能回来。”
岑格非捏了下鼻梁，“嗯。多谢。”
层云厚重，秋雨连成线，擦滑过冷硬建筑。
岑格非检查收件箱，里面有胡老师刚发来一串号码，还有何灿晖半个小时前报告。
想到什么，岑格非给助理拨去电话。
“联系剑明高中学校办公室，找前四年五年，出资帮助过贫困学子个人或企业。”
“对于资助过我，整理出名单发来。”
“顺便备好礼物，我要登门拜访致谢。”
尽管收到资助，不及他如今月收入九牛一毛，但对于当时那个贫穷少年而言，那不亚于冰寒雪天里碳火、泥沼边绳索，让他得以向前向上，接近星空。
岑格非放下手机，困意忽然像浪潮般袭来。
眼皮一点点变沉。
……
色调清爽、窗明几净奶茶店。
主角还是那个女孩和“他”。
女孩扎束起满头漆黑长发，拎起小帆布包要离去。
“他”关心地问：“你手怎么了？”
岑格非和女孩顺着“他”目光，看到她手臂上血点。
“这个啊，下午去花梨医院献血了。”女孩说，“正好啊，当时听到旁边护士在说，有个可怜小朋友得了罕见病，需要A型血。”
岑格非听见“他”心声：今天是她十八岁生日，她去献了血。
画面遽然一转。
岑格非认出这是他前不久去过、高三暑假住房子。
现实中，客厅琴叶榕已经长到半米高了，在这个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