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倒也正常。
还有孙灵筠她们在,幼菫也不好再进去跟舅父打招呼,就打算带她们下山。
这时摘星阁的门开了,萧二爷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程绍。
两人都是儒雅沉稳的人物,长的又温润俊朗,都带着温和的微笑。站在那里让人如沐春风,却又不敢造次。
萧二爷跟幼菫说道,“大嫂,我们正打算下去,你们进来吧。”
幼菫给她们二人行了礼,问程绍,“舅父您来府上,怎也不派人给我送个信,我好去给您请安。”
程绍温和解释道,“我是和萧侍郎有事要谈,本想进内院给萧老夫人请安,也见见你。恰巧你们有客人在,我们就来园子里逛逛。”
程绍要特意进来见她,应是有事要说吧,也不知是不是程府出事了。
上次他们过来,程绍跟她说王氏被她父兄送去了清心庵。在距京城一百多里外,它与静慈庵不同,不受民间烟火供奉。送去那里苦修的都是犯了错的权贵家眷,进去之后除了礼佛修行,每日都要做苦役,生活清苦。庵中管理严苛,若不服从便是严厉责罚,有那受不住的会自行了结性命。
万一王氏出什么事,虽和程家无关了,但依着程瓒和程珂的性子,定然不会对她弃之不顾。
幼菫忍不住问,“府里可好?”
程绍见她紧张的样子,知道她想到别处去了,笑着安慰,“府里很好。我是有别的事找你,也不着急,你先招待客人。”
幼菫这才想起孙灵筠她们,连忙给他介绍。
孙灵筠和孙灵箩上前给程绍和萧二爷行了礼。
幼菫笑道,“说起来,舅父您和她们还有几分渊源。她们是孙正文老大人的孙女,孙大人和您一样都在翰林院和礼部呆过。”
程绍恍然,听说孙灵箩刚从苏州过来,礼貌问道,“不知孙大人如今身体可硬朗?在下早年曾受孙大人点拨,受益匪浅。”
孙灵箩对着程绍微微一笑,“多谢程大人惦念。祖父身子硬朗,闲来常去河边找街坊下棋。”
程绍点点头,不再多言。
萧二爷和程绍便告辞离去。
在程绍和孙灵箩错身的时候,孙灵箩站在靠近山外侧的地方,她稍稍往外让了一下,却不妨踩了石头,身子失去了平衡,她惊叫一声往外倒去。
程绍出手堪堪抓住她的胳膊,此时她的身子大半已悬在外面,程绍猛力一拉,孙灵箩便被拉了回来,扑到了他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孙灵筠趴在程绍怀里,脸埋在他胸前,鼻间是男子的气息,一时有些恍惚。待身下的男子温和出声,“姑娘,你可还好?”
孙灵箩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爬了起来。程绍当了肉垫,她倒是一点事没有。
可程绍就不大好了,地面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头,直直摔下去,整个后背都生疼。
他忍着痛起身,一派君子端方,给孙灵箩施了一礼,“程某唐突了。”
孙灵箩脸上飞着红霞,“多谢程大人搭救之恩。”
幼菫和孙灵筠站在一旁,两人都愣住了,这可怎么好?
这般肌肤相亲了,女子清誉毁了呀。
萧二爷上前一步打破尴尬,“大嫂,我先陪程大人去母亲那里请安。”
幼菫点头,怕是要商量这事如何解决了。
幼菫拉着魂不守舍的孙灵箩进了摘星阁坐下,又吩咐丫鬟收拾了萧二爷他们的茶水,重新摆茶水点心。
桌上摆着一盘棋,下了一半,应是方才萧二爷和程绍下的。孙灵箩看着那盘棋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孙灵筠脸色很不好,程大人那年纪,定然是已有了家室的。众目睽睽之下,妹妹清誉被毁,难不成要去给她做小?
她好歹也是世家嫡女,怎能做妾室?
孙灵筠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幼菫看孙灵箩的神色,倒觉得此事说不定有戏。程绍三十八岁,官居四品,配她倒也是足够的。继室么,年龄差的都会大些。就像自己和萧甫山,不也差了十四岁么。
幼菫开口说道,“大舅父今年三十八岁,原配犯了七出被休,现在尚无妻室,也无妾室。大舅父为人最是温和正派,一向洁身自好。”
孙灵筠眼神一亮,居然还有没妾室的人家,这倒是难得,她就深受妾室争宠之苦,还是希望自己妹妹找个能一心一意待她的男子。
孙灵筠问道,“程大人为何没有妾室,是遣散了还是……”
这是给舅父找媳妇啊,幼菫必须卖力,“程家祖训,四十无子嗣方可纳妾,大舅父这辈子是别想纳妾啦。外祖父母已去世,大舅父有两子一女,都已成人,长子程瓒刚中贡士第四名。次子程珂是韩文正院长的关门弟子。”
幼菫说完,冲她眨了眨眼。
孙灵筠原还觉得年龄大了些,但这其他的条件可真是好呀,打着灯笼难寻。妹妹若是嫁过去,不必侍奉公婆,也不必费力养育继子继女,又无妾室争宠,简直不要太幸福。他的儿子也争气,家风正派严谨,和他们孙家倒是很像。
这般想着,孙灵筠脸上就带了笑。
坐在一旁的孙灵箩低着头,却是听的仔细,这位程大人看着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