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私心的,幼菫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商机是他自己发现的,用来为自己和家人牟利有何不可?
幼菫笑道,“胡掌柜,你办了件大好事!你兄弟收的那些鸭绒有多少,我全要了。”
胡掌柜眼睛一亮,兄弟实心眼,收的鸭绒实在是太多,他还担心卖不出去。他原本想着,店里开拓一下羽绒被业务,也能帮着消耗一部分。其他店铺再跟风做,鸭绒也就好卖了,总不至于亏了本钱。
现在夫人不但不责怪他,居然还一口气全部收了,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回话道,“老奴给他的两千两银子他都花光了,那些鸭绒,本都是要扔掉的东西,按一两银子五十斤收的。这么算起来,十万斤羽绒是有了,奴才在老家盖的十间青砖房,正房厢房的都塞满了!”
幼菫看向满脸戒备的寒香,“沉香,你去拿两万两银票。”
沉香不情不愿地走了,守着别人在,总不能拂了夫人的面子。
银票拿回来,沉香很不舍地攥在手里,幼菫一把抓过,数了一万两放到胡掌柜手中。
“一两银子十斤鸭绒,可否?”
胡掌柜闻言大惊,站起来受宠若惊道,“夫人实不必给如此高的价钱!”
幼菫让他坐下,“你心思活络,能赚到这笔银子是你的本事你踏实拿着便是。”
胡掌柜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对幼菫连连作揖,语无伦次。
他们家一下子发财了!大财!当年没了活路才出来卖身为奴,不想日子一日日越来越好,如今还有了这个大造化!
幼菫又把另外一万两银子给张海,“你跟刘管事要些人手,和胡掌柜一起去兰平县。你们此番去除了要收鸭绒,还要把这些鸭绒都按去年那样,全部处理好。迟些时候会有人去找你们。”
张海和胡掌柜拱手应是。
幼菫又叮嘱了些细节,方让他们离去。
幼菫微笑着看向秦先生,“一斤羽绒至少可抵两斤棉花。”
秦先生知道羽绒服,他夫人去年做了两件,出门就喜欢穿着,轻盈保暖。
他哈哈笑道,“瞌睡来了送枕头的,夫人说说打算怎么做?”
幼菫此时没那么急了,缓缓喝了口凉茶,“我们府上有位老神仙,已是耄耋之年,断言极准。他断言今年冬日极寒。西北本就气候极端,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方有了加厚棉衣的想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先生第一反应是,无论真假,今年该多收购些棉花屯着。
还有鸭绒鹅绒,也可以当成一门大买卖,这个可是一年四季都可以收。
羽绒服羽绒被,也可以在大燕其他地方推广一下,大赚上一两年是没问题的。
还有木炭,现在就得着手开始烧制了,多屯下些。
……
不过瞬间,不知多少赚钱的好点子在脑海中闪过,秦先生笑呵呵道,“夫人该考虑一个问题,若是冬日没那么冷,这么厚的棉衣,将士们可穿不住。”
这个担忧不无道理,若是没那么冷,这么厚可就是累赘了。
幼菫沉吟片刻,“或者棉衣还是寻常厚度,再做一件厚羽绒坎肩,天冷的话加在里面。这样胳膊行动自如,比穿厚棉袄方便。”
秦先生笑了笑,“夫人,做两件衣裳花费可就大了。”
幼菫翻了翻秦先生送来的账本,上月盈利二十二万两银子。
她把账本和银票匣子往前一推,“这些银子是定金。羽绒坎肩里面得有一层细密不钻绒的胆布,先生个中行家,你来选。只是表料要用厚实压风的。先生核算个价格给我。”
沉香脸色一变,二十多万两又没了!她暗暗后悔,方才就该先把那银票匣子收了!
败家夫人诶!
秦先生对幼菫如此不计代价,心中敬佩,几十万两银子往外砸,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即便是男儿,试问又有几人有此胸襟。
他悠然地喝了口凉茶,“我恰好刚从同行那里低价收了一批细密的绸布,染色没染好,染花了。做胆布正合适,夫人的运道好,捡了大便宜了。”
幼菫笑道,“先生也捡了大便宜了。”
秦先生哈哈大笑,“对!这些绸布,跟那些鸭绒一样,收的时候不值钱,我也能跟着赚一笔!”
他从怀中拿出来金算盘,巴拉巴拉算了一通,“坎肩做起来简单,又是你来提供羽绒,胆布和里料又跟捡的差不多,即便全款,三十万件两万两银子足矣。”
这么少,倒是超出幼菫预期,她原以为要五六万两银子。看来那绸布秦先生就没怎么赚她钱,平着成本算给她了。
秦先生这一点很好,赚合理的利润,也不夸大自己的付出。跟他合作很舒心。
幼菫笑道,“多谢先生。这些银票先生且拿着,先生另外还要替我做一件事。”
秦先生对幼菫有事就找他这一点特别欣慰,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她这般信任的。
“夫人请说。”
寒香听不下去了,沉着脸出了会客厅。
眼不见心不烦!
素玉又端着托盘来了,一碗酸辣土豆粉放到幼菫跟前,圆滚滚滑溜溜的土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