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妹妹说,三爷只是放不下,放不开,情已动,不自知。
她追的太紧,他永远都觉察不她的好,也觉察不到自己的心。
所以,她要远一些,矜持一些,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萧三爷只见过她明媚的笑,快意的恨,鲜活灵动,却从来没见她这么委屈伤感的样子。
他莫名的心疼,又莫名的惊慌。
“花,落了吗?落到哪里去了?”
王莜儿恼恨,他此时难道不该直接表白吗!她能落到哪里去?横竖都是落在萧家园子里啊!
她咬牙启齿道,“我不知道!”
萧三爷眼睛微眯,“自你见过皇上,就一直不搭理我。你是看上了皇上?”
皇上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算是年轻帝王了,又儒雅俊朗,对许多怀春的女子还是很有吸引力。
王莜儿恨恨道,“我若说是,你待如何?”
萧三爷脸色越发阴沉,“你可才见了他一面,怎么说变就变了?”
王莜儿见他生气,顿时觉得解恨了不少。他见不得她喜欢别人,可见堇妹妹说的是对的,他不知何时喜欢上了她,却不自知。
她笑了笑,“说起来,我之前也是喜欢程家大哥喜欢的不行,一心想要嫁给他。结果不过见了你一面,就喜欢上你了。你既然不喜欢我,我再去喜欢别人,又有何不可?”
萧三爷清晰地感觉道心口抽痛了一下,眸子里浓墨翻涌。
她喜欢过程瓒?他脑海中出现那个君子如玉的男子,去年的探花郎。
皇上的气质和程瓒是有几分相近,都是儒雅温和,只不过皇上更多了些贵气,还有习武之人的磊落英武。
可以说,皇上是综合了他和程瓒两个人的优点。倒是更符合王莜儿的审美。
他闭了闭眼,“所以说,你要进宫了,是吧。”
王莜儿问,“我若说是呢?”
萧三爷沉默了片刻,走到衣架前拿了斗篷,递给她,“我送你去王妃那里。”
王莜儿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一脚跺到萧三爷脚面上,他定定看着她,身子纹丝不动,也不躲避。
她一把抓过斗篷,又狠狠推开他,“不必你送!”
萧三爷看着她胡乱披着斗篷,系带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脸色因愤怒变得通红。她身后枝头上的红梅,静静绽放着,和她的娇艳一动一静交相辉映。
他猛地抓住王莜儿的手,紧紧握着,“你这枝花,只能我来折取。你若敢进宫,我就带着兵马把昌平伯府围了,你休想出去。”
他说的很急,带着些霸道和凌厉,还有一丝惊慌。
王莜儿怔怔看着他,恼怒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她忍了又忍,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你这样子,才像你我初见时。”
把永宁侯世子揍了个半死,英武又霸气,是响当当的男儿。
萧三爷见她笑了,恍然发现自己上了她的当。
他皱眉低头看着她,“你故意的?”
王莜儿粲然一笑,“对,故意的。我若不这样,你什么时候才能娶我。”
萧三爷以前也常见她笑,从没觉得她笑起来这般好看,天地间的混沌瞬间消散,一片清明。
心中的阴暗,沉闷,痛意,也随之消散,翻腾而起的是明亮,喜悦,和难以言喻的圆满。似乎心底缺失的那一角,被悄悄地弥补了上去。
他沉声道,“我明日就让媒人去昌平伯府提亲,三媒六聘,找个最近的日子,把你娶进府。”
“好!我在府里等着!”
王莜儿笑容更大了,咯咯笑出了声,一点都不矜持。
这才是她的样子。
萧三爷抬手帮她整理乱糟糟的斗篷,又系好系带,声音里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宠溺,“下脚那么狠,很像你我初见时。”
当初下脚狠辣无情,差点把永宁侯世子打死。
王莜儿很享受萧三爷的这种亲昵,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温柔体贴。
她撅着嘴,一副刁蛮的样子,“惹恼了我,自然是要动手的,所以你要想清楚,敢不敢娶。”
萧三爷叹了口气,“不敢不娶。”
王莜儿得意笑了,“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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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
萧老夫人和英国公夫人说着话,幼菫作陪。
萧老夫人问幼菫,“你说,他们俩真的能成?”
幼菫抿嘴笑,“八九不离十。”
萧老夫人脸上露出笑意,捻着佛珠,“老三能放下柳氏,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王家丫头性子活泼,老三跟着心里也能亮堂些。你看他这一年变的,跟老大还有什么不一样。”
幼菫心下黯然,人受的磨难多了,压抑的久了,自然是要变的沉郁。若是自己能早生几年,早一些时候遇到萧甫山,他是不是会不一样?
外面传来萧三爷的说话声,爽朗舒畅,幼菫是很久没听他这般畅快过了。
萧老夫人笑着对英国公夫人说,“看来又要麻烦老姐姐做媒人了。”
英国公夫人抚掌笑道,“求之不可。媒人红包你给准备好就行了。”
门帘掀开,萧三爷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莜儿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