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青腻在幼菫身边,巴拉巴拉讲着自己的英雄事迹。
萧甫山进了会客厅,把他从幼菫身边摘了出来,扔给了萧十一。
永青对父王会不会揍他没太有信心,对萧十一低声说,“赶紧撤!”
不过瞬间,两人便冲出会客厅,不见了踪影。
幼菫笑着收回视线,对萧甫山说,“王爷这个时候回来,应该不是找青儿算账吧。”
她感觉他不至于把这种小事当回事,府外的那些骁骑卫他也没有看在眼里。
萧甫山扶着她起来,柔声道,“有些饿了,你陪我吃些东西。”
幼菫闻着他身上有淡淡酒气,虽然是特意沐浴过又换了衣裳才过来的,但是她还是能闻的出来。
她慢慢走着,笑着说,“王爷明明是吃过东西的,想让妾身吃饭,还要编出这个理由。”
萧甫山将她笼在臂弯中,嗬嗬笑着,笑声透过胸腔传到幼菫耳中,就像低沉有力的战鼓。
他大手捏了捏幼菫手臂,“鬼精灵。马上就是午时了,你也该用午膳了。”
午膳除了小厨房做的,还有萧老夫人派人送来的。
有萧甫山陪着,幼菫吃了不少。
她坐在罗汉床上,倚在萧甫山怀里开始审问,“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妾身说?”
萧甫山道,“堇儿,长街那边有消息了。”
幼菫脸上笑意淡了下来,直觉到了决定两府命运的时候了,他方才要先让她用膳,是怕她听了了消息后没心情吃东西吧。
“什么消息?”
萧甫山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现场发现了忠勇王府谋逆的证据,不出意外,皇上会对忠勇王府下狠手。”
幼菫低叹一声,“这一天是迟早之事,不是我们,就是忠勇王。接下来,王爷是要领旨去捉拿逆贼了吧。”
她虽脸色平静,身子却是有些僵硬。
萧甫山眸光暗了暗,她这个反应,已经算是很好了。比他预想的要好。
“旨意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幼菫低敛着眸子,看着衣裙上散落的嫩黄迎春花,这本该是万物复苏充满希望的季节。
杀戮却要开始了。
那至高无上的皇权,神圣威严,脚下却是骸骨如山,血海滔滔。
裴弘元当年如果没有认祖归宗,现在应是在翰林院做修撰,然后一步步向上,入阁拜相。如今,正是风华正茂时,却要不得善终了。
她纤细莹白的手指在衣裙上绞着,衣裙皱成一团。
萧甫山握住她的手,“外面这层纱本就娇弱,怕要被你撕破了。”
幼菫回过神来,松开了纱裙,“王爷,会死很多人吧?”
萧甫山脸色深沉莫测,“若他们孤注一掷起兵反抗,势必是一场血雨腥风了。这也就坐实了他们谋逆的罪名,忠勇王府里的人,都别想活命。”
幼菫黯然道,“谋逆重罪,他们又怎会坐以待毙。左不过是一死了,忠勇王府手握重兵,自是要奋起一搏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其实,还是不一样。
萧甫山没有再与他过多解释。
外面传来萧东的声音,“王爷,宫里来人了。”
萧甫山扶着她坐好,“你在院子里消消食,便好好睡觉。晚膳也不必等我了。”
幼菫低低应了声。
萧甫山换上盘龙云纹锦袍,出了房门。
张妈妈一直在西次间守着,她进了内室,低声对有些呆愣的幼菫说,“王妃虽和世子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可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替世子向王爷求情。谋逆罪,谁求情都没用的,平白让王爷心中不喜。”
幼菫叹道,“我知道,倒不是怕他不喜。现在安西王府处境微妙,一个不慎便要被皇上发难,我又怎能让他为难。”
一不小心,便是同谋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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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平亲自拿着手谕到了安西王府,在府门口却不见左骁骑卫大统领的身影。
府外卫兵的队形也乱的很,不时有卫兵脸色苍白地往外跑。
他叫住一个卫兵,呵斥道,“怎么这番形状,没个样子!李大统领呢?”
卫兵不认得张平,却认得他身上的蟒袍,他慌忙拱手回话,“回大人,大统领……大统领有事,马上就回来。”
他弯着腰,忍着,忍着。
张平看他那模样,分明是憋不住了,嫌弃地摆摆手手,“去吧。”
卫兵撒丫子就跑。
李大统领得了消息,惨白着脸赶了过来,上前请罪,“张总管久等了!”
张平皱眉道,“李大人没事吧?”
李大统领强笑着,“没事,没事,谢张总管关心。不知张总管来……”
张平拿出手谕,“皇上召安西王进宫,你也不必在这里守着了,去忠勇王府吧。”
李大统领脸色一肃,低声问,“刺杀是忠勇王所为?”
张平淡声道,“不该知道的,别打听,只管领旨过去。”
李大统领顿时心中有数了,暗暗后悔方才跟安西王告状,这倒好,万一惹了安西王不喜……
他打了个冷战。
一阵臭气传来。
张平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