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先抛开沈昊年的问题不谈,她急切想知道忠勇王他们如何了。这种证据确凿的谋反,皇上下手必然是快准狠。
“王爷既然知道忠勇王无辜,捉拿他们之时定然是心中有了章程。王爷曾说,忠勇王是一条铮铮汉子,对大燕不可或缺,有惺惺相惜之意。你会救他们,对吧?”
幼菫眼内的疑虑和担忧藏也藏不住,“宫里现在情形如何,皇上会不会定他的罪?还有没有转圜余地?”
幼菫问了一连串问题,巴巴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萧甫山眸若古潭,静静看着她。
她和裴弘元彼此牵挂,深切到让他嫉妒,此时自己在中间如同外人一般,即便再努力也无法阻断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牵连。
幼菫知道萧甫山又心里不痛快了,可是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她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解释说,“总不能让坏人得逞,好人受冤。只要查到沈昊年证据,将他捉拿归案,皇上也不会再反过来怀疑到我们。”
萧甫山暗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幼菫脑袋,“我出宫时碰到英国公带着辽东军信兵进宫,事情应该会有转机。你放心,忠勇王不会有事。”
以裴弘元的心智,昨日束手就擒前定然做了自救安排,这些信兵或许就是他的一步棋。
幼菫见他下保证,心下大安,放松地倚在他怀里,“那就好。”
萧甫山无奈摇头,果真是个孩子,这么一句话她就放心了。
“你若想让我回来,只说有急事即可,不管手头有什么事我总能脱身。你非寻这么个由头……”萧甫山伏在她颈间闭了闭眼,“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理由不够充分皇上怎么能放人?萧甫山万一对裴弘元下了死手,岂不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幼菫应了声。
张太医和刘太医到了,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萧甫山只让张太医诊了脉,张太医一诊脉便明白,胎像不稳只是王妃的借口。
“禀王爷,王妃忧思过甚,导致胎像不稳。下官给开个保胎安神的方子。”
萧甫山点头,“开方子吧。”
一旁的刘太医虽然之前常来府上给永青看病,不过比不过张太医是皇后信任的人,又救了大皇子。
既然张太医这么说了,他识趣地连上前诊脉都不曾。皇上派他来是为监督,他却没有得罪安西王的打算。
皇上和安西王背后的你来我往,他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为好。尤其是皇上现在……
送走了太医,萧东便跟萧甫山汇报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如今只待英国公他们核实回来,忠勇王便可脱罪了。”
萧甫山脸色晦涩不明,“裴弘元果真是心思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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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英国公一行回了宫。
“禀皇上,臣等去乐古亭和平通骑核实,陈标所言属实。”
如此,令牌的确是遗失了。忠勇王谋反也就不成立了。
皇上哈哈大笑,“好,好!”他走下来拍了拍忠勇王肩膀,“如此我们叔侄解除误会,可喜可贺!”
忠勇王拱手道,“皇上,臣请旨即刻前往辽东!”
“准!”
皇上回答的格外干脆。
他看向始终漠然的裴弘元,微笑道,“世子以为,这令牌是何人拿来诬陷忠勇王的?”
裴弘元淡声道,“皇室宗亲可不止忠勇王府,若是对手刺杀成功,再嫁祸于忠勇王府,除掉父王这一支皇室血脉……皇上的目光不能只局限于忠勇王府和安西王府。我们两府都是被算计其中了。”
他努力将皇上的注意力从安西王府移开。
皇上转动着扳指,所有所思。
他的思路瞬间开阔。若刺杀成功,自己死了,忠勇王再被定为真凶抄斩,皇祖父这一支可就没有人了。
那最终得益的,便是旁支的宗亲了。
这么说来,有嫌疑的人可不止一个……
裴弘元见皇上起了疑虑,便告退了出宫。
回到王府,忠勇王见裴弘元始终心事重重,眉头紧锁。
想到他寻的三个帮手个个不靠谱,谁也没派上用场,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毕竟年轻,哪能事事算无遗策?别放在心上!”
裴弘元没有说话,去了自己的外书房一趟,拿了一封军报递给他。
忠勇王打开一看,大惊道,“你怎么还有一份军报?一模一样!”
“我在辽东和京城之间又建了一套传信通道,辽东军但有军报,都是两封,一明一暗。明处走驿站,暗处走王府自有路线,沿途皆有宝马更换,速度比走驿站要快一日。这封军报,我昨日一早就收到了。便在想着如何利用它给王府解困,让皇上肯放心放你去辽东带兵。”
裴弘元说的云淡风轻,却是把忠勇王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自去年就把府中军务密报全部交给了裴弘元,居然不知还有这个规矩。如此一明一暗两条线,既避免了军报遗失,若有隐秘之事,也可走暗处,避免被皇上发现。
“这么说,陈标说的那番话是你安排的?我还以为令牌真作废了!我就纳闷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手里的那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