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青看看裴承彦,看看裴弘年,这辈分,合着自己一直搞错了?
他问裴弘年,“你是我亲外祖父?”
裴弘年笑道,“我是你母妃的亲生父亲。”
“那不是一回事嘛!”
永青看着裴弘年俊美如玉的脸,有些不可置信,“怎么母妃的爹一个比一个年轻好看,个个和父王差不多年纪。”
裴弘年微笑道,“你父王年纪是有些大。”
永青爬到裴弘年腿上,很自然地切换了称呼,“外祖父,你是皇上你最大。你既然也不满意父王,要不你接母妃和我进宫吧,你给母妃另找个年纪轻脾气又好的夫君。”
裴弘年笑,“那你不要你父王了?”
永青很是想的开,“想必他也不太想要我这个儿子。我觉得母妃改嫁挺好,我还能多个爹。说不定养父对我还能更好些,我也体会一下什么是父爱如山。”
裴弘年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亲爹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即便他不说,到了关键时候,为你拼命也是乐意的。”
永青深深叹了一口气,饱含辛酸无奈,声音里充满奶声奶气的沧桑,“亲爹和亲爹是不一样的,你不懂。我这个亲爹,他不跟我拼命就很不错了。”
永青看着外祖父和曾外祖父眼神突然变的很温柔,曾外祖父甚至站起了身往外走,他便知道母妃回来了。
你看,这就是亲爹与亲爹的区别。
父王何时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会客厅门打开,幼菫和萧甫山赛德三人进来。
“堇丫头!”裴承彦嗬嗬笑着迎上前。
幼菫看着喜上眉梢的裴弘年和裴承彦,脸色复杂,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虽以前大致猜测裴弘年是亲生父亲,终究是没有肯定。
这八成和十成的心理感受,天差地别。
正斟酌的功夫,便被裴承彦一个熊抱,整个人被包围在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我的堇丫头,乖孙女儿!”裴承彦哈哈笑着。
幼菫被抱的紧紧的,只觉得整个人喘不上气来,哈哈的笑声透过胸腔传到耳中,犹如鼓雷。
她有些懵,怎么裴承彦这样子,好像是知道真相了?以前他可没这么热烈过。
“父皇,你的力气大,堇丫头怕要喘不动气了。”
裴弘年笑着提醒。
“对对,我这一高兴就忘了,小丫头是要娇贵些……”
裴承彦松开幼菫,手却依然扶着她的肩膀,低头看着跟前的孙女儿,眼眶含着泪花,“堇丫头,我是你亲祖父。”
“太上皇,我好像还没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以后得改口叫祖父了。我来给你看证据。”
裴承彦拉起她的左手,展开手心,莹润如玉的手心,靠近无名指的位置,一颗红痣。
裴弘年笑着伸开自己的左手,与她的并排在一起。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形状,一样的鲜红。
裴弘年眉眼间是和煦和温润,声音低缓柔和,“堇儿,我是你亲生父亲。”
幼菫看看两人的手心痣,又看看裴弘年的笑脸,“父亲?”
“哎。”
裴弘年嗓音微颤,饱含着欣喜。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声称呼,如同天籁。
这声父亲,迟到了十六年。
他低头看着幼菫,手在她嘟嘟的脸上轻轻捏了捏,将她轻轻揽到怀里。
裴弘年的怀抱很温柔,带着淡淡龙涎香。
“坐下说话吧。”旁边传来萧甫山的声音。
裴弘年松开幼菫。
幼菫下意识地去看赛德。
会客厅里却没了赛德的身影。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幼菫看着门外空荡荡的院子,心中也变得空荡荡的。
“堇丫头,过来挨着我坐!”
裴承彦拉着幼菫的手,寻了个并排的座位坐下,然后便笑呵呵侧头盯着孙女儿看。
“堇丫头,叫一声祖父。”
他就跟哄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一般。
幼菫看了他许久。
那声皇祖父梗在喉咙里,始终喊不出来。
裴承彦脸上的笑意始终维持着,耐心等着她。
场面一时凝滞。
永青依偎在幼菫膝前,打着圆场,“曾外祖父,母妃从小就没有祖父,对这个称呼便陌生一些。你不能太着急。”
裴承彦也知不能逼她太紧,便觉永青这个理由找的甚是合理。
他掩下眼中失望,笑呵呵道,“永青说的对,慢慢来。”
幼菫低头吃起了腌梅子。
裴弘年询问地看向萧甫山,“赛德是不是说了什么。”
萧甫山沉声道,“赛德说程妙与他成亲,是权宜之计,为的是生下堇儿。”
裴弘年沉默片刻,前几日赛德明明还是强硬,不肯与他透露只言片语。怎就突然松口了呢?
他叹了口气,“他想开了就好。”
裴承彦原想说几句解气的话,可看幼菫闷闷不乐的样子,终究是忍下了没说。
他低声哄着道,“庆和宫我这些日子又收拾了一番,更加好看了,你要不要去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