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轩。
永青和卉云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匣子里的三只小兔子。
幼菫笑眯眯看着他们俩,想象着园子里几年后到处是兔子洞,到处是兔子,到处是孩子,定然是一副温馨可爱的画面。
卉云伸手在一只白兔子身上轻轻摸了摸,眼睛清澈,声音温柔,“真可爱啊。”
永青在那只略大的灰兔子身上捏了捏,遗憾道,“就是没太有肉,母妃,是要烤着吃还是炖着吃?”
幼菫的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卉云已经下意识地将匣子护在自己怀中,眼睛里泪汪汪的,戒备地看着永青。
她这弟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母妃去年给他们俩每人买了一只小鸭子。他们俩时常约着一起去池塘边遛鸭子,弟弟的养的特别肥,她很是羡慕,还曾向他请教是怎么养那么肥的。
可突然有一日,弟弟不再去遛鸭子了,询问之下方知,那只鸭子被红烧着吃了。
从那之后,她便很是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鸭子,可最终还是没护住,事后弟弟还嫌弃鸭子不够肥美。
幼菫试图打消永青对这三只兔子怀有的可怕念头,“青儿,小兔子这么可爱,你就没想过把它们养大吗?我们每日给它们喂草喂菜,看着它们每天在院子里跑来跳去……”
永青看着兔子们若有所思。
“母妃说的对……喂大了再吃,肉能多些。”
幼菫扯了扯嘴角,“青儿,你没想过,它们会生很多小兔子?”
在永青那岂不是有更多兔子吃且可烤可炖的惊喜目光中,幼菫默默结束了这场对话。
一只兔子交给了卉云抚养,两只幼菫自己抚养。
幼菫又叮嘱了负责看护兔子的丫鬟,防备着些永青。
汪明拿了一张请柬过来,是周祭酒府上的。
周珠儿后日生辰宴。
“周府管事说,去赴宴的就只有宁郡王妃,别的再无旁人,不会吵闹到您。”
幼菫看着帖子,她如今闲散着,去逛逛倒也无妨。这些日子周祭酒几次三番邀请她过去,便给他这个面子吧。
“你让他带话回去,就说本宫后日去赴宴。”
汪明应诺,刚要退下。
“汪明,你胳膊怎么了?”
虽然包扎了,可是太过粗劣,衣袖上隐隐渗出了血。
汪明不在意地笑笑,“不小心被树枝上的刺豁了道小口子,无妨。”
幼菫皱眉,可不像是小口子。
“现在天儿渐渐热了,这些伤口马虎不得,你可不能不在意。沉香,拿瓶金疮药来。”
“是。”沉香去了内室。
“谢公主。”汪明站到了一边垂首候着。
幼菫跟他解释,“你不常打打杀杀不知道这伤口化脓的厉害,王府侍卫最是小心这些,金疮药也是最好的。我曾有个侍卫,就是深受伤口化脓之苦,时值夏日,差点把命给交代了。”
汪明微怔,低头沙哑道,“奴才定小心涂药,谢公主。”
沉香拿了药过来递给他,微笑道,“公主最是体贴下属,汪总管新来乍到还不清楚,以后慢慢便知道了。”
汪明颔首,握着瓷瓶,退了出去。
赴宴那日一早,幼菫看着五十多人的仪仗,皱了皱眉。“不必这么多人,加上车夫四个人就好。就周府那巴掌大的地儿,别说吃饭了,你们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萧东为难地环视了一圈。
他和萧四功夫最好,自然是要去,汪明是总管太监可以贴身侍奉,自然也要去。齐沉休息了两日自称无碍,官职又在那里,他说要跟着也不能拂了他的意。
萧东道,“那就长史,汪总管,齐将军和卑职四人吧。如此,若有意外想必也能万全。”
幼菫点头,扶着汪明上了马车。
第一次被从亲随名单剔除的萧十一顿时不好了,这种从心腹高坛突然跌落下来的巨大落差,让他一时无法承受。
他挫败地搂着爬到他脖子上骑着的永青,“郡王爷,卑职心里苦啊。”
永青挥手送别了母妃,方问道,“你苦什么?”
“公主身边没了我的位置啊,说起来我是最先跟着公主的人……”
萧十一驮着他懒洋洋往回走。
永青安慰道,“这你就要想开些了。父王跟母妃相处的时间还不如你多呢,父王说什么了吗?”
萧十一仰头看着永青,“郡王爷是嫌我没被王爷打死是吧?”
永青笑嘻嘻地抱着萧十一的脑袋,“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来驮着我?”
萧十一一颗心又活了过来,有种老父亲突然发现自家熊孩子懂事了的欣慰和感动,心中暗暗掏心掏肺地发誓,今生今世都要对郡王爷好。
永青蓦然看向跟在一旁的萧十二,“噢,不怕,还有十二叔!”
萧十一脚步一滞,刚刚活过来的一颗心又被你安心死去吧的言外之意打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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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祭酒带着老妻和周珠儿在府门口迎接公主大驾。
金灿灿亮闪闪的马车停在府门口,周祭酒被被晃得眼晕,暗忖若是从哪里扣下来一星半点,就足够他们阖府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