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规矩也并非一成不变的,另外还有“驷乘”,可以四个人一起乘坐,但孟尝君这战车明显容不下四人,并且车右安置陈白起也不妥当,她完全当不了攻。
可惜,她也做不了受。
她没有驾车经验,根本驶不来这种原始战车,所以最终孟尝君将她安置在了车右,反正眼下也不是正规作战,就不去死守这规矩。
陈白起却仍有疑虑,她看着孟尝君:其实她觉得她不一定非得上战车啊,这站在战车上,敌人偷袭,岂不是就像一个个活靶子似的惹眼。
孟尝君却有充足的理由将她留在战车上:第一,他想乘战车,不想骑马;第二,因为他在战车上,她不在,万一路途中遇上刺客,她怎么在第一时间通报;第三,即使她伪装得再像一个男人,实则还是一个姑子,她不会骑马(也不会给她马骑),只能走路,她是愿意跟一群糙老爷儿们待在一起,还是愿意跟他留在战车上被马拉着走。
陈白起:“……”怎么办,他的一、二、三太有说服力,她竟无法反驳。
上战车前,这还是陈白起第一次见识齐国的战车,一般而言战车每车驾两匹或四匹马,四匹驾马中间的两匹称“两服”,用缚在衡上的轭驾在车辕两侧。左右的两匹称“两骖”,以皮条系在车前,合称为“驷”。
这站车可谓是春秋战国时期打仗必备的一样坦克设备,突围,冲刺,拦截,冲闯……它以一敌百名走卒或许夸张了些,但以一敌几十却绝对的。
但眼下这一辆战车,陈白起瞧着……怎么跟她以为的豪迈硬气的冲锋战车有那么一点相左。
主要是这“驷”驭身上,它们头上戴着铜制的马衔和马笼嘴,这是御马的关键用具不奇怪,怪的是这马体上竟华丽丽地装满了铜饰,有马镳、马冠,还有一些马脊背饰,如马鞍饰、环、铃等,这五花八门,硬生生将这作战威风凛凛的坦克,变成了走马观花的观赏车!
这也只有孟尝君这财力才能够干出这样鱼唇的炫富之事了!
陈白起忽然有些不乐意上这种战车了,可惜从来乐意不乐意都不属于她的范畴,她只需听命令。
上了战车,陈白起身子晃了晃,感觉踩在这脚踏板上还是挺稳实的,大轮子滚得圆润,不像她认为的那样晃当晃当。
站好后,她扶住前面的遮挡。
孟尝君忽然问道:“你腿上有疾?”
陈白起一怔,下意识看了一下脚。
她成女身时脚疾不太明显,因为肌肉组织相对柔韧一些,再加上她的腿伤除了落下残疾也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偶尔一些比较费力的动作,明眼人还是能够一眼看得出来。
陈白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关注到这个问题,便含糊解释道:“前几日不小心扭伤了……”
孟尝君收回视线,目视前方,仿佛只是随口问问,问完后便不再注意。
但这件事给陈白起敲起了一计警钟,行事愈发谨慎小心。
她偏过头,其实有意想开口询问了一下如今漕城内的情况。
当初他们车队入漕城走的是借道,出了城门便从城西方向走,漕城并没有被四四方方的城墙完全包裹住,因此并没有真正的入城,而是去了孟尝君的山庄,所以并不太清楚到底漕城内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只知道如今全城都戒严了,把守着不让人随便进出。
当然,陈白起是不指望孟尝君给她解说,倒是魏腌对她有好感,听她问了,便给她讲了一些。
比如漕城中的邪师仍旧在兴风作浪,让全城的百姓们一起自燃来对抗齐军,另外暴徒们则聚集结在东边,被军队包围住后不能够出城,他们便凶狠地掠夺周边百姓的粮食,简直可恶之极!
虽曾派兵围剿,可他们逃跑乃是一把好手,且他们中有挖地道的能人,常常东藏西躲,令人抓不着。
当然,这段日子以来,孟尝君一直也没有怎么尽心管过,眼下精骑甲锐从国中赶来了,而历来名声响当当的樾麓书院也来参战,他这才露面漕城,准备来刷一刷齐国的业绩。
要说孟尝君会管这摊子麻烦事儿,全赖这齐湣王给他指派的任务,谁叫他刚好就在附近,他不好明着拒绝,便想法子拖着,哭穷哭人,这拖久了齐湣王自然着急了,便派了这一百五十号的国中精锐给他,又送来了一车一车的粮食,他得了便宜,这才叫上人来剿匪。
当然这剿匪一事,他也只当应付,这世上能叫他认真的事只有一件,便是利益驱使。
叮——系统发布了任务。
系统:舞姬任务(二),漕城百姓如今深受邪师与暴徒的蹂躏,尤其扶夷湖边一处平静村庄被从城内溜出的暴徒与强盗合伙袭击,村民被杀、房屋被烧,惨不忍睹,请人物劝说孟尝君带着精锐部队即刻前往救援,接受/拒绝?
陈白起一听有任务发布,便立即查看起来。
任务名称:舞姬任务(二)——救助村民。
任务目标:1、村民存活率达到40%,2、赶走全部暴徒与强盗或击杀完暴徒与强盗。
任务详细:漕城东边扶夷湖边的一处宁静村庄正被暴徒与强盗袭击,村民被杀、房屋被烧,连无辜稚嫩的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