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地图上标示隧洞内有活人的踪迹,这表示他们只是暂时被困于隧洞中,人还活着……但人具体受没受伤,之后是否会一直安然无恙她却无法确定了。
所以救援必须抓紧。
方才她脑子像被凝住了一样转不动,但眼下却明白只有冷静下来方能应对这突发状况。
何况,关于这次隧洞的突然塌陷她总有一种异常确定的直觉。
她并不认为这是一场简单的意外,因为先是一声巨响后方天崩地摇地落石,如果真是别人的设计,她便更要尽快将被困于洞内的人救出来,以防夜长梦多。
“哈哈哈哈哈……”
正当陈白起这样考虑的时候,突然头顶上传来一群诡异又粗犷的男人笑声,这一长串的笑声至上而下,由远而近,猖狂又肆无忌惮地盘旋在众人头顶,远远地回荡在山谷中,其中的恶意令人毛骨悚然。
她眉眼一敛,一抬头,平静寒芒的视线望上,便见从山顶悬崖壁间掉落十数人,这些人一站定,便能看出与中原人完全不同的野性跟蛮夷之相。
他们身材高大,最矮的一个都足足比他们商队最高的一个人高一个头,他们穿着一张及膝的兽皮,这些兽皮颜色跟兽类各不同,下面露出两条黑黑粗壮的大腿,腿上全是卷曲的腿毛,上身两条虬长双臂,双臂有力,他们便是如同山涧嬉笑玩闹的山野猿猴一样拽着根藤线,荡落在他们的四周围。
他们身上有着好几种武器,有长弓、有打磨锋利的石斧头,有尖木刺……且一看他们站姿便十分具有威胁感,双腿微蹲,这是具的攻击性的姿态,双臂张开,呈环抱形,这是一种制止跟胁迫的姿态。
虽说其它人不一定能如陈白起分析出这么多细节问题,但一看对方这架势便知是来者不善。
他们本就是一群出卖劳力干活的脚夫,自然不懂武艺,身上更没有配备防身的武器,如此亦身空拳地面对一群孔武有力、且武器齐全的蛮夷,当真吓得不轻。
“什么人?!”
“他、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有人都快被吓尿了。
他们呈包围圈将所有脚夫堵于一角,其中一个光头,头顶垂落一串辫子的黑蛮汉子站出来,他一动,便有人一哆嗦,他指着所有人粗气粗气叽哩呱啦地讲了一堆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话之后,其余的人便散开,由他一人守着人,他们去抢货物。
虽然听不懂,但看却看懂了。
这群人分明是来抢货的啊!
老脚夫见多识广,他认出这些人并且不是流寇可山匪,而是牧居这山林的蛮夷!
并且这些人生性凶残野蛮,从不与外界交流讲道理,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们中原人便如待宰的牛羊,毫无反抗的能力。
“住手,你们住手!”
老脚夫见他们要动货物,顿时面色大变,没多想,便忙冲前想阻止,但却被方才那个放言威胁、负责看守的黑辫大汉一把拽起衣服,他皱着眉头,显然十分不满老脚夫的不“听话”。
老脚夫的身形虽然并非那种瘦弱型,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健硕,但在这个黑壮蛮夷大汉面前却是完全不够看到。
他将他拎起,脚尖离开,一面嘿嘿的恶笑,那一双三角眼下垂,闪烁着一种玩弄猎物时的残忍跟有趣光芒。
“呃……”老脚夫头颈上仰,因衣服收紧勒住颈项,顿时面色痛苦,眼珠上翻,他使劲抓着蛮汉施虐的大手。
“啊——”
其它人一见,有失声惊惧退后的,也有一部分不顾危险,打算义愤填膺地冲上去救人的。
“¥%&¥@&**!”黑蛮大汉厉喝一声。
眼见他们产生异动,正在扯拽货物的其它蛮人停下动作。
他们表情十分麻木平静,但那看向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冷酷杀意。
有人悠然散慢地取下背上的长弓,长弓满月……
“&**¥%%%@!”
其它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老脚夫已经舌头都快伸出来,其它人又肆无忌惮地当着他们的面搜刮货物,真是令他们心中又急又气。
“他们在讲什么,这副凶蛮凶煞的模样,他们抢了货还有理了?!”
“你们这些个无耻的蛮夷!快放开老脚夫,你们快杀了他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要杀人了,呜呜,我不想死啊……”
“咱们的人比他们多,不必怕他们,咱们跟他们拼了!”
“可他们有武器……”
在一群犹疑不定、哭喊惊怒的混乱声音中,有人想后退,有人想冲前,人撞人,人挤人,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失控燥乱。
直到人群有人忽喊了一声:“都停下来!”
众人一僵,而之前准备拿长弓射杀脚夫以示震摄的一个蛮人也顿了顿,将箭移开,由于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角,人叠人的,一时他并没有认出是谁,于是在人群中找寻了一下出声者,然后定在了一个看起来瘦弱、衣着古怪的少年身上。
这人倒不是他听声辨位给“认”出来的,而是被人“让”出来了。
这些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