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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简不过巴掌大小,三排加起来也不过才十来卷,整齐罗列于红布之上。
幺马顿时傻眼了。
这、这“陈焕仙”让来阴家是来买装备的,可人家压根儿便没摆兵器铠胄,只卖这类玉简,他要怎么办啊?
“这位……主家,不知要买什么?”这时,一位穿着蓝染长袍的老者从铺位的幕帘后步出。
他掀起垂皱的眼皮,打量了幺马与其身后一众一眼,着实看不透来历身份,因此隐了称呼,只称其为卖家。
“兵铠。”幺马刻意压低了声量,粗声粗气道。
老者抚了抚花白美髯,笑眯眯道:“可,但需得答对阴家在此布下的题。”
他手一摆,指了指台面上摆放的玉简。
哎?答题?
幺马沉声问道:“答对了如何,答错了又如何?”
老者笑呵出声,向周围人看了一眼,方道:“看来这位主家是第一次来咱们阴家买卖啊,咱们阴家商铺的规矩便是,这答对了,便有购买权,若答错了,那只能抱歉了,阴家的东西不会卖给你了。”
幺马闻言,陷入了哑口无言。
还有这规矩?
这时,有一人不满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我都在这儿等了半天了。”
老者看过去,颔首道:“的确,容这位先来作答吧。”
幺马正想看看这答题的情况,便顺势应下。
他挥了挥臂,示意退后,他的队伍便如潮水散去,留出一大片空地,而那人便独自一人空落落地站在原处。
他看了看旁边,略似有些不自在,便快速上前择取了一个玉简,卷开后,便读道:“阴为何,阳为何,阴为先,阳为先?”
呃……
那人读完便沉思了好一会儿。
很明显,他眉头紧皱,眼神闪烁,便知对此题并不自信。
“这位少客,答题时间只有半柱香。”老者提醒道。
在他择卷看题时,老者便燃起了一柱香。
眼看燃香断灰,他将玉简放下,便吞吞吐吐地答道:“这、这阴则为姑子,阳为郎君,自古男先女后,自然是……阳为先,阴为后!”他讲到最后便伸长脖子,显得理直气壮起来。
那老者闻言,长眉拢了拢,继而摇了摇头:“此题不过。”
“哎?为、为何?”那人咋呼道。
老者道:“你既对阴阳学所知甚少,与你多说亦无益,走吧。”
见老者不耐地摆手,那人虽觉愤恨挫败,却又不敢惹阴阳家的人,最后唯嘟嘟囔囔地沮丧离开了。
而幺马见此则更头痛了。
方才那人好歹还能讲两句,可怜他对阴阳学是完全不懂,他就是个普通的匠人,脑子里装的全是木头铜铁,哪能闯得过关,还是再等等吧。
见他这方依旧没动,便又一个等待的人上前闯题。
他倒是对自身有信心,报出所需购买之物,便随手在台上选了一个玉简。
“五行说,金、木、水、火、土,而五行有何特质?”
那人顿时懵逼了。
“这、这……呃……”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被轮番刷下台,幺马的冷汗都快被吓出来了。
眼看大半夜就这样寂静无声地过去了,他想,他能在天亮前完成“陈焕仙”布置的购买任务吗?
眼见只剩最后一位了,老者问:“这位主家,可要一试?”
幺马偷偷地帽檐下咽了一口唾沫,想着,不如先试一试吧,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抱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清了清嗓音,上前随手便抽出一卷子玉简,将其打开。
“以阴阳为题,畅舒己法。”
幺马手一抖,险些将玉简给抖掉。
我的陈大爷啊,他这辈子最怕的便是这种命题讲法了。
如今他整个脑袋只装得下金、木、水、火、土,其余更深的阴阳内容压根不懂不知。
一看是这卷玉简,老者都不由得对他面露同情之色。
这一卷玉简可谓是最考人的,它既没有标准答案,也需要答题者给出深刻的理解精髓内容,若非对阴阳学认识深刻、有其独特见解与领悟之人不可通题。
“这题时限为一柱香,主家不妨好生想想。”
方才答题落败者一听时限延迟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知这题可谓是难题,且由于是最后一人,于是,倒也都不着急离去,反而围成圈子想看看这个神秘黑斗篷人打算怎么答题。
……或者是,与他们一般落败离去。
就在幺马绞尽脑汁想不出辙时,忽然,他想起陈白起给他的那个锦囊里面还有一块白帛,他将它取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若遇难题,不妨闭上眼睛……”
遇上难题,闭上眼睛便能够解决了吗?
幺马看得古怪,便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然后他只觉脖颈后倏地一痛,然后……他便失去了神智。
当“幺马”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的眼神与气度整个都变了,“他”略有些不适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从“他”颈后飞出的“小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