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和清月都被带到了磐石院内洗浴,换衣。
书房中,齐磬坐在上首,看着桌上的线报,陷入了沉思。
南方近日来大雨不断,很多良田与住宅都被淹过,存粮也已因生潮而变坏,赈灾已经刻不容缓。
父皇会派谁去呢?
正想着,时夏就进来了。
齐磬抬头看了眼她,示意她过来。
“前些日子就给你看了我这边的朝中情报,现在该你发挥作用了。”
时夏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径直朝书桌前走去。
“赈灾?”
时夏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一个省力省心的活啊。
“你还没给其他人看过吧。”
齐磬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这种事会让钦差大臣去,你想怎么做?是你想去还是你想对钦差大臣做什么?朝中这些年的钦差轮来轮去就那三个人,礼部侍郎,兵部副卿,户部尚书。
户部油水多,隶属邬王一派,邬王这个人虽然有野心,但不是蠢货,手下人应该也不是那种猪油蒙心只想捞钱的人。
兵部副卿,还有礼部侍郎,好像都是皇帝还有齐豫的人吧。皇帝的人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齐豫的人就不一定了,毕竟正主都胆大妄为,仗着皇帝的宠爱肆意无比,手下的人就更不要用说了。”
齐磬半天都没有作声,时夏的想法跟他相差不大。
“如果说本王想去呢?”
赈灾,是一个可以积攒民间声望的好机会。
时夏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
“祸福相依。做的好了自然是好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也没得说。”
齐磬又何尝不知道赈灾的风险,但是他现在手下除了外祖家留给他的暗卫,在朝中,可以说是毫无根基和声望可言。
这也是为什么齐豫可以轻易动他,更可以用无比浅显的手段动他的原因。
时夏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如果王爷非要去的话,我可以留在京中,为王爷做好保障。不过,我建议,如果王爷想要去赈灾的话,最后设计出一套好的有成效的赈灾方案,如此,皇帝才会让你去吧。”
齐磬认真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她值不值得自己交付后背。
“嗯,本王再和其他人商议商议,你先下去吧。”
时夏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忍住了,多说无益,齐磬会想明白的。
清月在外面守着,见时夏出来了连忙迎上去。
“小主。”
时夏有些愧疚的拉住她。
“对不起,清月,刚刚我连累你了。”
清月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职责。”
时夏抿了抿嘴,“走吧,带我书房旁的侧间,准备文房四宝,等会王爷来了记得叫我就是。”
“是。”
时夏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披着外袍,坐在侧间的桌子上,思考着目前的整体形势。
她打算画一个图,理理次序,不然她会混乱的。
清月很快就拿来了笔墨,便退下了,留时夏一个人独自思考。
主房内。
齐磬手下唯有的两个幕僚站在书桌前,各执一词。
一个认为,此去南方风险很大,不建议去。
另一个认为,若是齐磬以后想要荣登大宝,这些磨难都是少不得要经历的,南方虽危险,策划一番,也不是不可去的。
齐磬轻轻的敲击着桌子。
“好了,我意已决,若是有什么,也是天意吧。正如子卿所说的,这是我必须经历的。”
另外一个谋士字子义。
子义和子卿面面相觑,最后只得恭敬的向齐磬拜了一拜。
他们以及清月一行暗卫都是齐磬外祖家留给女儿也就是齐磬母妃的人。
齐磬的母妃早亡,外祖母外祖父也是早逝,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旁支。
齐磬外祖一家的嫡脉,就只剩下齐磬一人了。
所以留下的这些人都被灌以了很深的“主仆意识。”
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心里都一清二楚。
既然齐磬已经说了,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他们就不能再多说什么。
“试问王爷想如何做呢?”
齐磬有些沉默。
“你们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