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留在冷宫任人鱼肉,将命运交给虚无缥缈的希望。
要么杀秘境中更多执念,被诅咒缠身而亡。
容徽每杀一人,身上的诅咒便多一条,木剑颜色更深。
相应的,她越早恢复正常形态,灵力不再受限。
长夜漫漫。
冷宫内,青青守在软玉身边,静静地听她絮絮叨叨。
冷宫外血光冲天。
“轰隆!”
惊雷炸响,惊醒蛰伏在秘境中的魔鬼猛兽。
软玉趴在窗边眺望火光冲天的外城,清秀的小脸满是担忧。
凉丝丝的冷风携着冰凉的雨水吹进纱窗。
软玉看着趴蜷缩在床榻睡得不安稳的青青,起身从柜子里找出陈旧锦被盖在他身上,这是唯一一条棉被。
火光,阴风,黑雾中弥漫一丝丝猩红的诅咒,好似发光的水母,瑰丽迷人却散发令人心慌意乱的恐怖气息。
“铮!”
利剑出鞘的声音清脆,冷厉,打破黑暗里死一般的寂静。
金色灵力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照亮黑暗。
软玉莫名心悸,她推开沉重的宫门寻光望去。
金光过后,漆黑如墨的苍穹只有一红一白两种颜色。
每一种颜色都浓烈得刺目。
红白二色隔空对峙。
软玉只觉得血衣人她很熟悉,她搬来楼梯爬上房顶定睛一看,血衣人竟然是‘四殿下。’
‘四殿下’浮在空中。
她脚底下,踩着的竟足有百丈高的尸山血海。
尸山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堆越高,眨眼便能升高一丈。
尸体为山。
血海为基。
‘四殿下’面容清冷,那双亮得惊人的双眸染尽锋芒,冷如冰的眼神好似冰凌凝成的冷剑刺进软玉心脏,冻彻心扉,她被生生钉在原地,冷得牙齿打颤。
‘四殿下’杀气凌人的眼神让软玉窒息。
——
脚踩尸山血海的容徽木剑一挥,锐金之气从黑如锅底的木剑喷薄而出,荡起数千丈杀戮剑意。
金色剑气气贯长虹,剑芒闪烁间数千亡魂尽斩于剑下。
“轰隆,轰隆。”
死在容徽剑下的亡灵不由自主冲进她脚下的尸山,成为脚下基石。
此时容徽的相貌与缥缈峰的白行一别无二致,她的力量回到了巅峰时刻。
容徽从水道离开后冷漠无情的残杀秘境内徘徊的怨灵。
不到一晚,死在容徽剑下的执念和亡魂足有几十万。
容徽不染纤尘的白衣被血染红,灵气逼人的木剑剑身被诅咒渗透漆黑如墨。
容徽睨着白衣如雪的白沐霖,黑眸杀气逼人,“白沐霖,还玩吗?”
此刻,一袭血衣,诅咒缠身的容徽浑身散发阴森森的死气,比白沐霖更像死人。
“小白...”
白沐霖凝望杀气冲天的容徽,心里不由发虚,她比之前进入特殊秘境的修士更难缠。
白沐霖算好了。
依容徽的修为至少三日才能杀光秘境里的怨灵,恢复实力。
然而容徽的效率超出白沐霖的意外。
不到一页她竟将秘境中十万厉鬼杀得一干二净。
无形的紧迫感爬上白沐霖脖子,勒得她喘不过气。
白沐霖顿了顿,“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沐霖突然想知道容徽的姓名,她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明年今日,白沐霖还想给她上坟。
“你不配知道本座姓名。”容徽将锐金之气注入木剑中,几十丈的金剑法相凌空直立,“本座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嫌脏。”
容徽读取过脚下尸山执念的记忆。
这些人生前都惨死在白沐霖手下,手段极其残忍,他们的死法也千奇百怪。
白沐霖身上散发的死气也不是普通鬼气,沧澜太子血伞上的死气都还不足她十分之一。
如果说血伞上的诅咒是冰山一角的话。
白沐霖则是一座绵延万里的冰山。
“你是第二个和我说这句话的人。”白沐霖袖手一挥,血红的白绫凌空飞出,化作血色蛟龙冲向金剑法相,秀美的脸狰狞扭曲,“第一个,已经死了!”
容徽毫无疑问会成为第二个。
白绫轻飘飘缠在金剑法相上,密密麻麻的诅咒如潮水般将其包围。
金剑法相和容徽同根同源。
白绫上面的诅咒像烈火一样灼烧金剑法相,容徽丹田不受控制的被影响,腹部好像被数万根冻得骨头疼的钢针扎,她脸色苍白如纸。
诅咒渗入容徽的丹田。
每一条诅咒化作横冲直撞的炸药,势如破竹的在容徽血液中轰炸,她本就有裂痕的金丹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之音,如蛛网般的裂痕迅速席卷整个丹田。
“噗。”
丹田受重创。
容徽喷出一口鲜血。
她左手持剑,右手一抬。
“昂——”
玄金色灵光闪过。
几十丈高的碧海神龙法相守护容徽的后背。
神龙散莹润的青光将容徽罩在守护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