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趴在门边瞧着。
陈九揉着后脑勺,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打量了一眼屋子,只觉幽淡的脂粉香扑鼻,好闻得不得了,再抬眼,就看见了县台家的小妾。
此时的陈九,身体里的药效正发挥到了极致,一双眼赤红如兽,看见了县台的小妾,也辨不出她是哪位,只觉得她香软可口,甚好下手,一个狼扑,就奔向那小妾。
嘴里还喊着:“妹子,哥哥来了。来,让哥哥摸摸。”
小妾发出惊恐的喊声,“啊,你……你是什么人!不要过来!”
院子里现在有的是人,不用担心小妾会被陈九侮辱。可惜的是不能留下来看好戏,曲小白颇为遗憾地拉着杨凌,快速地离开了“作案现场”,溜着墙根跑到院墙下,爬上墙头,翻了出去。
外面巷子里依旧无人,曲小白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笑,吃吃地笑出了声,她看着傻笑的杨凌,遗憾又多一重:“唉,凌哥哥,可惜你是个傻子,不能体会我此时心情。呵呵哈哈哈……太他娘的爽了!”
杨凌眸底一丝抽搐。丫头,你太恶趣味。
其实真想跟着她一起傻笑。
回到停牛车的地方,刚好杨二河买包子回来,看见他俩一个大笑一个傻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笑什么呀?”
“没,没什么,二河哥,就是一条疯狗在追一条母狗。”话落发现自己说的粗俗,忙干咳一声,掩饰尴尬:“那个,二河哥,咱们回家吧。”
杨二河人憨厚,没好意思笑话曲小白,一旁的杨凌默默地爬上牛车,忍住了没有去教训这个如今什么粗俗话都能信口胡说的丫头。
曲小白也讪讪地上了牛车,杨二河解下了缰绳,吆喝了一声,黄牛缓慢地走了起来,牛车吱吱呀呀前行。
路过县城的一条商铺街,曲小白又下车去买了几丈布,以及一些生活所需品,顺便又观望了一下县城商铺的格局和生意套路,最后才坐上牛车往家赶。
她实在是太累了,一上车,就伏在杨凌腿上睡着了。
初到这个世界,经历了种种变故,最初的不安已经淡化不少,她睡着的时候不再是不安的模样。
杨凌瞧着她秀气的睡颜,浮在眼眸表面的傻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目光。虽然那双眸子太过凌厉冷漠,但对着她的时候,的确可以称得上柔和了。
一直睡到回到村子郊外,曲小白才醒来。她没有再选择绕路,而是光明正大地走村子的大路。
杨二河要送他们回住处,她拒绝了,把东西打包好了,让杨凌背着,她和杨凌肩并肩缓缓而行。
村子里的人可都在等着那件事的结果呢,她和杨凌离开的这一夜并大半天里,关于他们两个的热议已经让寂静的山村沸腾了起来。
热议之后,大概就出来了两个结论。
一些人坚信曲小白是无辜的,那杨家和朱家沆瀣一气,只为报复曲小白分家,所以就栽赃陷害于她。可以说,这基本上已经接近事实。
这类人以赵元家的为代表。其实也没有几个人,就是几个和赵元家的素日交好的大姑娘小媳妇。
而大多数的人,都视曲小白为洪水猛兽,对于她的剧变,归结为邪祟上身。这些人占了村民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当曲小白和杨凌出现在村子口,村民们再度沸腾起来。
“他们回来了!”
“竟然没有事情!”
“所以说,她就是被邪祟附了体,连县台老爷都拿她没有办法吧?”
“肯定是邪祟附体!说不定,县台老爷都被她那骚狐媚子样给迷惑了呀。”
“呸!你们也就背后嚼嚼舌根子,有本事,县台老爷面前说去,看他老人家不撕烂了你们的嘴,打你们一顿板子!”说话的正是赵元家的。
她一向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最瞧不上的,就是这帮子没事儿就胡扯八卦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娘们儿。
她身边的一个梳着姑娘头的女孩子附和道:“就是,没事说明他们是无辜的,县台老爷明断是非好不好!”
呃……曲小白一头黑线。虽然这个姑娘在替她说话,但姑娘的单纯让她蛮替她担忧的。毕竟这个社会啊,太黑暗,县台老爷也太阴险狡诈无耻下流。
曲小白昂首挺胸走到树荫下,嘴角一弯,浮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讥讽一笑,然后才走到赵元家的跟前,道:“大元嫂子,我有一个花样子不太会做,改天你有时间,就去我家坐坐,帮我指点一下,好吗?”
因为赵元长得高高大大,大家一向管他叫大元,曲小白也就管他媳妇称为大元嫂子。
赵元家的从来没见曲小白和她说过话,以前的曲小白,不管见了谁,都是低着头,默默地飘过,如今见曲小白敢和她说话了,她还挺高兴:“好啊,明天没什么事情,我就过去。弟妹子一定在家里等我啊。”
“嗯,好啊。红霞妹妹也一起来吧。”曲小白也热情邀请了那位说话很单纯的姑娘杨红霞。
“行,我跟大元嫂子一起去。”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瞎串什么门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有个婆家,小心没有人要你!”杨红霞的婶子杨大鹏家的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