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茂紧咬牙根,压抑着目中凶光。
杨吉利则压不住火气,怒斥道:“你这小泼妇,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把你抬去浸猪笼!”
曲小白冷冷一笑,“好啊,我等着。”
她先一步推开门,跨进了门槛儿,正逢杨吉意杨吉祥兄弟往外走,杨兴茂忙命:“吉意吉祥,给我按住了她!”
杨氏兄弟手脚麻利地就要往上扑,杨兴茂和杨吉利也赶紧进门,把大门猛的一关,闩上了门闩。
曲小白矫捷一闪,避过了杨吉祥和杨吉意的一扑,语气冷冽:“杨兴茂,你不是要地租吗?这是不准备要银子了?”
杨兴茂也冷邪一笑:“按住了你,还怕收不回地租银子?曲小白,不但地租银子,你既是我杨家的媳妇,你赚下的所有银子,那可都是属于杨家的!”
杨张氏在屋里听见了动静,也赶紧跑了出来,见是曲小白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恨不打一处来,抄起了大扫帚就打了过来,“毒妇,你伤我一家人,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先送上门来了!我打死你个毒妇!”
曲小白侧身一躲,探手抓住了扫帚的一端,四两拨千斤轻轻一带,就把杨张氏甩了出去。杨张氏一头就撞在了墙角,直撞得眼冒金星,半晌没有起得来。
这时,大门外,杨柱子已经喊来了好些个人来,他的婆娘,赵元和赵元媳妇都来了,在外面哐哐砸门,大喊着让杨兴茂开门。
杨兴茂急急忙忙拿起一跟棍子,抵在了门上,加固防线。
杨氏三兄弟看自己的娘被掀翻在地,顾不上去瞧一瞧,一起扑向曲小白,“你个贱人,我弄死你!”
曲小白娇小的身躯一拧,瞅着个缝隙,从三人的夹击下钻了出来,身形迅速地蹿到了放着农具的杂物棚子里,抄起了一把铁锨,朝着三兄弟打将过去。
铁锨木柄接连不断打在三兄弟后背,不消几下,便把三兄弟都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身。杨张氏缓过了一口气,哭天喊地地骂道:“你个心狠手辣的贱妇,我,我今日就和你同归于尽!”
她挣扎着爬起来,斗牛似的,头朝着曲小白拱了过来。
曲小白看她快到身前,偏身一躲,一把薅住她后脖领子,抬脚在她屁股上一踹,将她踹出去丈远,怒道:“杨兴茂!我好好地来给你送银子,你若是不想要银子想送命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杨兴茂实在没有想到一家五口人,其中还有四个大男人,竟奈何不得这小泼妇,心想着,看来用武力是解决不了事情了,只能缓慢图之,只要她曲小白还在杨树屯村,就不愁找不到机会搞她。
想到这里,他压下火气,道:“好,那我们就算一算账!”
曲小白把铁锨丢在一旁,冷冷看着杨兴茂,道:“我爹一共还欠你多少银子,你拿凭据出来,我今日给你销账。还有,我需要修一条村里到我家的路,会占用到你的一些地,大约占到两丈宽的地,你也算一算,折多少银子,我付给你。”
杨兴茂没想到她竟然想要修路,不敢置信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曲小白冷然瞧着他的表情,又道:“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多赚银子,杨兴茂,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在我还能好好跟你谈的时候,劝你能识相一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财地两空!”
曲小白的手段,杨兴茂前前后后也领教了不少,说不怵那是假的,但就这样被她拿捏住,他又十分不甘,心头盘算了一下,道:“从村头到你家,要占我不少地呢,没有二百两银子,我不能让给你。还有,你爹欠我纹银八十两,合计,你需给我二百八十两。”
他心里不相信曲小白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边说,眼睛里边露出阴鸷和算计。
曲小白睨了他一眼,道:“我占用的地,都是种不出粮食的荒地头,五十两银子,已经算是给你高价了。至于我爹欠你的银子,你今日从他那里得来四十两,我也不跟你细算了,连本带利也够你的绰绰有余了。总算一下,我再付你五十两银子。你若答应,咱们当场银契两清。你若不同意,那我就去镇上找镇保老爷,相信镇保老爷能给出公断。”
杨兴茂没料到曲小白连他从曲东子那里得了多少银子都清楚,她的精明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杨兴茂心里又疑惑起来,这个曲小白,哪里像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怂包蛋?
“怎么样,里正老爷,这笔账还算合算吧?”
杨兴茂还在心里盘算着,没来得及回答呢,就听见“嘭”一声巨响,一样庞然大物就飞进了他家的院子。
他看时,却是他家的大门飞了进来,若非是他躲得及时,已经砸在了他的头上。
大门口,杨凌像一尊门神似的站立,一双眼眸黑得像能吃了人,杨兴茂看着他,禁不住发抖。
从前不知道傻子发起疯来竟这样可怕,他到底怕了,“杨……杨凌,你不要乱来!曲……曲小白,我答应你,你不要让他乱来!”
曲小白看见杨凌杀进来,心里几乎憋不住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憋住了,暗戳戳朝杨凌递了眼神,杨凌走到她面前,拉住了她的手,一脸的心疼样儿。
门口的杨柱子等人见曲小白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