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得尽心尽力不是,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口饭吃。对面酒楼有我家主人置备下的茶水点心,夫人不妨去喝喝茶,尝尝点心,也是好的。”
吵闹声传至店里,何掌柜赶着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厮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乐娘小妾趾高气昂地看着何掌柜,道:“你是这家店的掌柜?我们县令夫人光临你们的店,这小厮竟然还让我们排队候着!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规矩好大的脸面啊!你们东家呢,叫她出来见我们!”
“县令夫人?我倒是见过一两面,只是,我记得县令夫人已经年近不惑,也不是这般模样啊。冒县令夫人之名,可不是小罪过,小姑娘,如果不想我去县衙高你们一个冒名之罪,还是赶紧和你们这位‘夫人’离开的好!”
何掌柜的言辞固然解恨,但于商家而言,这实非正确的解决之道。
商家求财,忌生事。县令小妾即便再张扬跋扈,也不该在今日惹上她,徒让锦衣坊沾染是非。
曲小白对这位何掌柜的处事方法十分头疼。
当日虽是慕南云主张救了她,但出面的毕竟是何掌柜,她曲小白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个恩,不能不记。可……
乐娘身边的侍女在县府也是横行惯了的,岂肯受这样的气,立即张牙舞爪地叱骂:“狗奴,谁给你的胆子,敢诬蔑我们夫人?是那个慕公子看上的歌姬吗?哼,也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以为上了那慕公子的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什么东西!也敢在县令夫人面前耀武扬威!”
侍女越骂越不像话,曲小白黑着脸看向杨凌,“杨凌,坊间都是这样传我的吗?”
杨凌神色淡淡,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坊间百姓闲来无聊,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事到了他们嘴里,必是添油加醋横生枝节,简直比说书还热闹,你若在意,就输了。”
杨凌语气亦很淡然,似乎并没有生气。
曲小白深以为然:“你说的不错,女人在这个世上想要做点事啊,忒难。好在,我遇上的是你,不是什么张县令朱笔吏之流。”曲小白偏着脑袋看他:“杨凌,有你在,真好。”
她嘴角间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如同阳光照进心里,让孤苦惯了的杨凌只觉心头一暖。
“嗯。”杨凌瞥了一眼乐娘,自己家的小媳妇被人欺负,自然得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出手,他一弯腰,在地上捡起一粒绿豆大的沙砾,轻轻一弹,正好弹在乐娘的后背,乐娘吃痛,转头怒斥:“谁?谁袭击本夫人?”
“我。”
杨凌分开人群,悠悠然走到近前,“是我。县令夫人是吗?”
“你……你是什么人?”
杨凌今日青衫墨发,长身玉立,翩翩少年遗世独立,即便今日人头攒动,也难遮掩他一二分气质。
乐娘怔了怔,咽了一口口水,“你……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这小铺子的东家之一,姓杨名凌,张夫人有什么赐教吗?”
“你……你是东家?他们不是说……不是说,东家是个女的吗?”
“那是在下的夫人。前些时日我手头有事,便委托我的夫人和慕府公子谈了这铺子的合作事宜。你这丫鬟,方才诬蔑我夫人什么话来的?”
小侍女很是慌乱,强词夺理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听说,这铺子的东家,是慕公子的一个相好,那女子倒是有一个夫君,可惜是个傻子,你怎么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夫君?”
杨凌轻蔑冷笑,“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张夫人,或者,你听张县令说过我的名字,要是没听他说过,不妨回去问问他,杨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