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却终究瞒不过杨凌。杨凌却没有拆穿她,任她偎在他胸膛里,“放心吧,没人能把我怎么样的。”
“嗯。”曲小白控制不住,声音里终究是带了点哭腔。
杨凌拍了拍她的脑袋,“乖,换衣服,一会儿县令大概要来传唤咱们了。”
“好。”曲小白这才从他胸前退出来,去给他找衣裳。
找了一件墨蓝的软袍给他换上了,她又去镜前补了补妆,忙完了,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有人咚咚咚上楼来了,“褚芝人,木易凌,大人传唤你二人。”
“知道了。”曲小白清冷地答了一声。
她和杨凌一同下楼,官差引着他们到了大堂,郭久泰亲自来了,打量了杨凌和曲小白几眼之后,“你们就是被人刺杀的当事人?”
“是我们。”杨凌向他抱拳行了个礼,淡声道。
“既是被人袭击,为什么不去报案?反倒是路人去替你们报案?”
郭久泰一上来就十分强势,倘或是心理素质稍微弱点,怕就要被他镇住了。
杨凌却只是淡淡的,“我表弟年纪尚小,受了惊吓,我自然是先安抚我的表弟。既然有人去报案那不就成了?大人又何须拘泥是谁先去报的案呢?”
这个说辞,郭久泰自然说不得什么,他眉心微蹙,锐利的眼神望住杨凌,“围攻你的是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杨凌摇摇头:“从未见过。”
“那你平时是有些什么仇人吗?”
杨凌瞧着郭久泰,这个县令,不太按套路出牌,还挺难缠。
“草民平时交游广泛,又不太拘泥小节,若是真惹上什么仇家,也说不一定,只是我也想不出曾经和什么人结下这样非杀不可的大仇。”
曲小白道:“大人,我表哥其实人很好的,脾气好,不惹是生非,他不可能有什么仇家的。大人,求您一定查明真相,还我们一个安稳的日子过。”
“现在,不管是仇杀也好别的原因也好,你们是当事人,还得请你们跟本县去一趟县衙,去做个笔录。”
“可以。”杨凌很坦然地答应了。
曲小白蹙眉道:“可是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师爷笔吏都在这里,要我们做笔录,在这里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县衙?”
“你们现在伤了人,不知道这属于斗殴罪吗?”
曲小白冷笑一声:“我明白了,大人这是要诓我们去衙门好把我们给抓起来呀!大人可真是好睿智!我就是不知,这大凉律上,关于斗殴罪是怎么定义的,难道被人围殴都不能反击,等着被人殴死才算正道吗?”
“表弟稍安勿躁,既然大人让咱们去,咱们问心无愧,去便是了。”杨凌温声地安抚曲小白。
曲小白不再说话,但眼神还是死死地瞪着郭久泰,不肯服气的样子。
郭久泰道:“你放心,本县断案,从来是公正无私的,不是你们的错,自然不会强加罪名在你们头上。”
“说的好听,斗殴罪都出来了,又怎会是无罪?”曲小白冷哼一声。
“对方说,你们是因为欠了银子,才找上你们的。他们叫得出来你们的名字,也说得上来你们的家乡地址。所以,你们还是跟本县走一趟吧。”
曲小白早料到不会那么便宜,但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样的一手,一时气得说不上话来,杨凌将她往臂弯里一揽,温声道:“那就还是走一趟吧。不说清楚了,怕是难安大人的心。”
曲小白也只能是无奈,贴着杨凌,嘟囔道:“无缘无故被围殴,现在还被反咬一口,想你我这样的家庭,不说很有钱,但也是富甲一方的,何用签别人的银子?这一看就是有阴谋的!”
杨凌道:“阴谋是不会无缘无故降临到无辜的人身上的,他们既然找上我们,那我们也该弄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找上我们。别怕,有表哥在呢。”
郭久泰凝着杨凌,“你说的不错。那咱们走吧。”
曲小白气不过,阴阳怪气地道:“那请问大人,我们是坐囚车去啊还是怎么去啊?”
郭久泰哭笑不得:“你就算是让我弄囚车来,我恐怕也得费些时候,就骑马吧,不知两位有没有马匹?没有的话,我让官差我给你们备下。”
“不必了,我们自己有马。”杨凌道。
曲小白道:“你不怕我们骑马跑了啊?”
“这位兄弟深晓大义,本县相信你们,不会做那么糊涂的事。”
正要去牵马,杨春听见风声,从后院跑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大人为何要将我家人带走?”
“你是他们的家人?”郭久泰看向了杨春。
杨凌忙道:“大人,这事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去了也是没有意义。”他转头对杨春道:“我们的财物都还在这客栈,大表弟还是留在这里看好了,免得被人趁机摸鱼。”
杨春焦急,但也只能依从杨凌的话:“大人,我表哥和我的弟弟都是无辜的,烦请您一定要为他们做主。”
他抱拳向郭久泰深鞠一躬。
郭久泰摆摆手,“本县自然会的。”
郭久泰和几名官差带着杨凌和曲小白到门外,有官差直接把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