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幻视……这些可能是抑郁症的前兆,你说他平时的情绪还算是平稳吗?”
“是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很……正常,甚至是过分正常了。”
“这样就有些奇怪了……”
付应又说了几点猜测,都被霍泽寒否决了。上下打量着霍泽寒的神情,付应从另外的地方来询问。
“他突然发病,你这些天……是不是做了些刺-激他的事情?”
霍泽寒的脸色僵了一瞬,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哎哎呀,怪不得,你就不能慢点来吗?”
付应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开始絮絮叨叨。
“他本来就好不容易稳定下情绪,将自己处于一个还算是平和的状态,但是你又非要去刺-激他,说不定他内心就会产生什么自我怀疑,这样问题就大了!”
霍泽寒冷着脸,沉默不语。
“我以后不会了。”
许久后,他才说。
“我不是故意那样做的,我只是……”
忍不住。
甚至就像是最低劣的野兽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付应最后也只能让他继续观察,并且尽量减少对尤醉的刺-激。
“你现在能做的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地让他放下自己内心的心防,这样才能和你在一起。
“毕竟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很难说清楚的,但是不管何时,时间都会是一剂良药。”
霍泽寒一一认真记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哎,你的后背怎么了?”
付应在他的身后喊了一句。
“没事,只是一点小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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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醉坐在二楼的窗台上发呆,他向着外面看去,在窗外进入枯水期的黑河缓慢地流淌着,一点点的润过河床,消失在远方。
凌越从他的身后走过来,将他搂进怀里,无声地亲吻着他,从他的额头一点点地亲到他的锁骨。
尤醉一声不吭地任由他亲着。
房间里面很安静,霍佩盈已经离开了,在走之前强硬地要求尤醉记住了自己的电话和微信,并且对尤醉说如果霍泽寒欺负他就给自己打电话,自己肯定会给他出气。
尤醉只是微笑,然后点头。
自从那天夜晚开始,他就明显变得沉默了,只有早上出门去遛狗和祁鸿文聊天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才会多一些。
他身体里面的那种被称之为生机的东西,似乎在渐渐地流逝。
这是一种更加缓慢的,但是却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很少出门,不敢上网,也逐渐失去了一些生活里面的乐趣。
尤醉再也没有办法做饭了,因为他会在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将刀藏起来,藏在房间里面的想不到的地方。
霍泽寒也会尽量不让贝妮或者贝拉单独地和他在一起。
于是尤醉就越发沉默。
他有时看见尤醉安静地坐在窗边的样子,就像是看见了一株正在缓慢地枯萎的百合花。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阿越。”
尤醉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脸上有些浅淡的无奈。
“你是想要我去陪你吗,就这样迫不及待?
“甚至就连让我在这里多呆一些日子都不愿意吗?”
凌越沉默不语,他从来都不说话,或许是因为在地下呆了太久,所有的话语都被埋葬进入了那些冰冷的泥土里面。
曾经没有人肯听他的话,于是他就闭嘴了。
凌越只是侧过脸去,轻轻地咬住了尤醉的手指,阳光穿透了他透明的脸,在身下没有留下任何阴影。
“好吧。”
尤醉无奈地笑了笑,就像是之前无数次凌越对着他撒娇时一样。
他想来对于比自己小的恋人没有办法的,他们都知道这一点。
“好吧,好吧。”
尤醉看着窗外,看了一会,疲累地闭上了眼睛,亲了亲身后爱人的眼睛。
或许,他早就应该这样去做了。
去做……他本来就应该去做的那件事情。
尤醉选择的时间是在上午,他喜欢上午,上午永远是明亮的有希望的,在最盛大的正午之前,是明亮璀璨的,充盈的朝阳。
和一切黑暗都没有关系的,和一切的死亡都没有关系的。
他喜欢这样的时间。
这一天他表现得很正常,他甚至早上的时候照旧给贝妮和贝拉喂食了狗粮,然后遛了狗。
“早上好,小玫瑰。”
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年轻男生对着他微微一笑,尤醉注意到他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神情里面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紧张。
也许是觉得在人生的最后一天应该去努力做个好人,所以尤醉对着他弯了弯眼睛,也露出一个笑。
“早上好。”
他用温柔沙哑的声音说。
这是尤醉第一次对他说早上好。
年轻男生愣住了,他看着尤醉,起码愣了三秒钟,然后他的耳根就红透了。
“那个……这个给你!”
一封绑着淡蓝色丝带的情书被塞到了尤醉的手里面,尤醉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