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将村上家的人全都带离了宅院,安排到了安全的区域后,就连忙往回赶。
一定要赶上啊!
他紧咬着牙,猛力跑动着。
“哦呀,炭治郎回来了啊,”髭切转过身招了招手,“不过我这边已经到尾声了哦?”
炭治郎刚刚才一个急刹车在走廊上转弯,脚下地板出现了深深的划痕,但是在看清了眼前情形时,瞬间陷入呆滞,脚下步伐保持着惯性渐渐变慢,继续往前冲了一段时间后才真的停了下来。
他知道髭切小姐很强没错……
但是就算心里清楚,眼前景象带来的冲击力也超级大啊!
炭治郎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髭切面上笑得如沐春风,脚下则死死地踩着之前那个丑陋的壶,并且慢悠悠地来回滚动着。
而且那不仅仅是个壶,从壶的里面伸出了一大滩不明物体。
因为太过奇形怪状,炭治郎看了好几眼,才确定那不是大型鼻涕虫,而是一个鬼。
髭切又提了下壶。
壶中伸出的鬼跟着翻动了一下,紧接着炭治郎就从对方发怔的眼珠中看到了数字。
两只眼睛都有,是上弦五。
……又是上弦?!
炭治郎更为吃惊,“竟然是上弦吗!!”
髭切道:“没错,这种浓度的秽气,果然是上弦。”
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玉壶。
感受到了这视线,刚刚才得以喘息的玉壶,又在恐惧中无法自制地颤抖。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发生的一切。
源自存在本质的恐惧从身体内冲出,由内而外地将他腐蚀了干净。
锋利的太刀组成了密集的刀锋,作为他给出的鱼杀的回馈。
——如果仅仅是这样,玉壶也不会毫无办法。
他原本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看得很清楚,对方使用的并不是日轮刀,所以即便害怕到身体扭曲,面对着猛烈的攻势,他心里也依旧准备着反击。
如果不是被日轮刀斩下脑袋,或者晒到太阳,鬼是不会死的。他可是曾经不止一次被无惨大人扭下脑袋。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情况超出了掌控。
明明不是日轮刀……明明这个女人用的不是日轮刀!
不,就算是日轮刀也做不到这一点。
那刀裹挟着一种他所不明了的气息,他接触后便感受到了深入灵魂的灼痛,好像要将他整个刨开,里里外外洗净,海对面的凌迟也不过如此。
到了此刻,他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玉壶内心的波动完全不在髭切的关心范围内,她若无其事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鞋底磨着壶,向炭治郎询问道:“炭治郎,村上家的人都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吗?”
“……是,”还有点恍惚的炭治郎慢半拍的地答道,他快速地看了看已经一塌糊涂的庭院和周边屋子,后怕道,“幸好您让我及时将他们带走了,否则很可能会被上弦五波及。”
他不禁将目光又转向了玉壶,然不住握紧腰间的日轮刀。
“现在我们做什么,将他杀死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炭治郎自己不由自主呆了下。哇哦,他现在竟然在这样轻松的讨论如何决定上弦之鬼的生死吗……
“嗯,差不多了,”髭切表情淡淡地瞥了眼玉壶,“我帮你问过了,他不知道讲鬼变成人的办法,也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鬼王的信息。嘛,真的没什么用处呢。我本来想让他忏悔一番,可是……”
她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个鬼,全部的组成都只是些恶心的东西吧,根本不知道‘忏悔’为何物。”
已经足够了。
浪费在这只鬼上的时间。
以恶鬼之身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年,上弦五早该去往地狱,为自己犯下的罪孽接受审判了。
髭切调整了一下手腕的角度,将本体的刀刃对准玉壶的脖子,准备送他一程。
瞥见那闪烁着的寒光,玉壶本就是打乱了长的五官,因为惊恐而愈发错位。
强烈的求生欲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一瞬间找回了行动能力,猛地爆发。
“不要小瞧一个艺术家的执着啊!”
这样喊着,玉壶竟然从自己寄生的壶中钻了出来。
如此发展太过突然,即便是髭切也感到了意外。这里的鬼还真是千奇百怪呢。
钻出了壶的上弦五玉壶已经不是刚才那软体鱼怪的样子,而是生出了健壮的躯体,和不满鳞片的四肢。
他骄傲地向髭切和炭治郎展示着自己的新形象。
“看看吧,我这完美的躯体!”
炭治郎:“……”欲言又止。
髭切:“……”直接撇过了头。
夜风阵阵中,唯有玉壶自己带着火热的激情。
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呢?
对于鬼好像不必保持礼仪,所以为了自己着想,保持沉默就好了。
脱离了软体状态生出了四肢的上弦五,看起来分明是更加微妙了,相当伤眼睛,让人连吐槽的**都无。
而显现出了完全体的玉壶显然志得意满。
“鬼切又如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