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南门。 子受携内阁六大臣,送武成王出城。 毕竟是国舅,面子得给足了。 闻仲、比干、微子启、商容、梅伯,以及从淇水接到任命回到朝歌的赵启,纷纷跟黄飞虎倒酒践行。 闻仲站在城门之上,看着武成王坐下五色神牛腾空而起,一步踏出,哞的一声消失天际,心里突然一阵患得患失,总感觉忧心忡忡。 “大王……叛军已经南下,北方的方国兵力不足,挡不住袁福通。” “若等西伯侯领兵前去,只怕已经迟了。” 子受突然诧异的看了闻仲一眼。 “太师,你难道想领兵去北海平叛?” 闻太师:…… “老臣,的确有这个意思?” “老臣,是不是不该有这个意思?” 闻太师突然皱了皱眉头。 北海一旦叛乱,立刻传旨西岐起兵平叛。 这件事,他早在斩杀淇水河神之前,就和大王在九间殿谋划好了。 这么安排,他心里清楚啊。 怎么会无厘头生出亲自去北海的想法。 子受点了点头。 “太师的确不该有这个想法。” “如今内阁刚定,你为内阁首辅,肩负着批注天下的奏章的重任。” “你怎么可以离开朝歌,去北海?” “我大商无人了吗,让你一位八十岁的老汉去上战场?” 闻仲:“……大王。老臣是修行之人,寿元有上千年。八十岁,寿命之始也。” 商容闻言顿时震惊,眼中精光直冒,整个人又年轻了。 “寿元上千年!” “太师,你这不活成了王八了吗?” 闻仲老脸抽搐,忍着怒火,生怕一巴掌又把这个老匹夫抽进了太医院,却被商容下一句话气的吐血。 “太师,不,首辅大人,您看看老夫,可还有机会修仙?” “我也想当个千年的王八。” 子受扶额。 闻太师闭上老眼,深深舒了口气,然后说了一个字。 “定!” 商容顿时站在原地,表情僵硬,刚想说的话都生生憋在了嘴里。 闻仲道: “老夫身为内阁首辅,体恤下属。” “老丞相既然想修仙,就在这城墙上站上一天吧。” “此时此刻,朝日初升,紫气东来,露水初降,正是饮风食露的好时候。” “这风,应该是西北风,西北风自昆仑而来,仙气浓郁,最适合修行。” “老丞相先吸个半天吧。” “这定身术,午时就解开了。” 商容:…… “老太师,我可否爆个粗口?” 闻仲:“封!” 商容:¥#¥%@¥ 老匹夫! 他嘴巴被定住了。 众臣瑟瑟发抖,没有一人敢给商容求情。 子受嘴角抽搐,眼角直跳,觉得组建内阁实在太英明了。 这种臣子,他一刻也不想见了。 封神将起。 他准备顶着国运的BUFF,四处去捡尸,扩充监狱的队伍。 “老丞相年事已高,容易口渴,记得给他多喝点水。” 子受临走前,交代了一番城墙守卫。 商容顿时一个哆嗦,觉得小腹都不舒服了。 “商容啊,你真是作大死!” “老夫谨慎一生,临老怎么突然管不住嘴了。” 商容心中后悔无比。 刚才,他只感觉浑身一抖,气血激昂,一通鬼话脱口而出。 现在想想,真不是他的作风。 商容突然感到胯下一阵风来:呜呜!老夫想小解! 守卫:老丞相,您想喝水吗? …… 大商直道。 帝辛在位六年,发动劳力最多,动工时间最长,耗费财力最大的帝国工程。 此道,以朝歌为中心,直通四海八荒,各路诸侯,八百方国。 足足修炼五年年,主干道终于完工。 西岐,大商之道尽头,直通西岐城。 西岐城外。 驿站门前有一座古雅的长亭。 亭中有青石凋刻的桌凳,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正中是是一面棋盘。 一位书生气质的青年和一位目光深邃的老者,一边对弈,一边闲聊。 “父王,儿臣刚接到线报,北海袁福通起兵反叛了。” “起兵时间,比您推演的要早了一年。” 老者表情平静,澹澹道: “天机不可测。” “吾等凡人,能窥见一星半点的天机,已经是大不敬了。” “岂能料事如神,分秒不差?” 说罢,老者拿出一个木质的圆盘,圆盘中,两根长针分别指着一和十二的位置,还有一根细针卡察卡察,不停地跳动。 “说到分秒,咱们的大王才是天赋奇才。” “发明时钟,让吾等凡人掌控了时间。” “只可惜,咱们人族再也不能获得功德,不然凭此一物,那位托梁换柱的寿王,就能一步登天,功德成仙。” 青年书生叹息一声。 “父王,您夸帝辛比夸儿臣还要多。” “您是不是忘了,咱们是要造反的啊。” 老者不怒自威的扫了青年书生一眼,青年顿时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造反?” “造谁的反?” “老夫,只是要做一位人子该做的事。” “文丁为了阻止我们西岐崛起,借口囚禁了你爷爷季历,在牢中残忍杀了他。” “这个仇,只是家仇而已。” “不过,作为一位臣子,老夫很敬佩这位大王。” “他继位这几年,通运河,通直道,用以工代赈的办法将天下流民聚集到了这两件旷世之举上。” “仅此一政,就让大商再无流民作乱的担忧。” “这种眼界和魄力,老夫姬昌自愧不如。” 说罢。 青年书生心中震惊。 他本以为这两项旷世工程是为了连通四方,加大商朝对周边方国的控制。 没想到,其中竟然隐藏着如此深层的心机。 逐鹿之战,人族死伤殆尽。 如今,天下人族不过千万之数。 人口在任何方国,是最重要的资源。 西岐一直暗中收拢大商的难民,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