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去呼吸,姜糖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
含着的奶糖被热度融化,滑过食道的时候仿佛还带着灼人的温度。
姜糖双腿一软,顺着竹子往下滑,后腰贴上一张大手,姜糖感觉自己被托起来坐到他的大腿上,视线上移,和眼前的人持平。
“糖糖,换气。”眉心抵在姜糖的额头上,顾连珹呼吸急促,拇指划过被啃的可怜的红唇,重重按下去。
姜糖茫然抬头,漂亮的杏眼眼尾一片殷红,张嘴咬住作乱的手指,眼神充满控诉,“顾连珹,你咬到我舌头了。”
指尖的触感被放大,顾连珹黝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喑暗,“第一次,糖糖。”
脑袋歪在顾连珹的颈窝里,刚才的事情太过刺激,以至于姜糖现在的思绪反应总是慢上几拍。
“糖糖,还记得上学时老师教的诗句吗?”顾连珹低头,轻柔的为姜糖梳理耳边的碎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念出来:“路漫漫其修远兮——”
姜糖不明所以,开口的速度却比脑子转得更快,完全是下意识的:“吾将……唔——”
十指猛地收紧,姜糖再一次体会到窒息的感觉。
顾连珹一手插在姜糖柔软的发丝中,一手托住她细软的腰肢,剥糖纸的动作简捷粗暴。
姜糖浑身瘫软无力,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眼前人的衣领,指尖用力到发白。
脚尖绷直也触不到地面,她不得不把整个人的重心倚在顾连珹身上。
绑着马尾的发圈悄无声息落在草地上。
初秋的午后,树影婆娑,微风拂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日头偏斜,金色的阳光散发着炙热的余温。
顾连珹背着姜糖回家,逛了两天庙会的顾连容和顾连敏回来了。
两人买了许多东西,正在堂屋说笑。
徐静芳见两人回来连忙起来迎接,“糖糖咋了这是?”
姜糖躲在后面,狠狠咬了顾连珹一下。
顾连珹笑了笑,“没事,在山上转了一下午,累了。”
“那你赶紧把糖糖放回屋里,饭菜就别管了,我早都备好就等你们回来,等会做出来给你端屋里。”徐静芳接过顾连珹手上的竹筐,“这压手的沉。”
顾连珹:“最下头有只野鸡,是糖糖抓到的。”
徐静芳已经见怪不怪了,“行,那明天再加一道叫花鸡。”
转身回屋,顾连珹上好门栓。
咔哒一声听得姜糖心尖颤了颤。
她一把跳下去,把顾连珹推开跑到炕上,抱起枕头朝他扔过去,“顾连珹!”
这个人,简直……简直……
顾连珹刚一回身,就看到一个枕头被扔过来,他手忙脚乱接住,嘴角含笑,“糖糖,我刚刚跟娘说你睡着了。”
姜糖:“……”她刚才喊的那一声应该没被听到吧?
姜糖侧耳听着屋外的动静,几秒种后见没什么反应,悄悄松了口气。
余光瞥见缓缓走过来的顾连珹,姜糖扯开被子挡在身前,一脸戒备,“你还想干嘛?”
顾连珹把枕头放在远离姜糖的位置,一脸诚恳,“糖糖,是你说学习要勇于实践的。”
姜糖:“……”她怒了,来回转头找到炕上另一个枕头,扯过来朝这个不要脸的人扔过去,“你要不要脸?”
那是她说的吗?
“那是屈原说的!”
而且当时那种情况,她完全是条件反射把以前上学的课文背出来。
她哪有教这个人勇于实践?
顾连珹挡住脸,接到枕头后又往身后一放,一脸不解,“那糖糖说那句话的意思是?”
姜糖:你特么%¥#*()#@
“那不是你问我我才回答的吗?”姜糖想起这个就来气,她一个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的灵魂,竟然被顾连珹这种连接吻都能咬到舌头的萌新给套路?
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连珹煞有其事点头,“确实。”他中间停顿两秒,抬眼看着姜糖,“但糖糖你当时的表情很特别,我以为你是在教我做事。”
“糖糖老师?”
姜糖耳边松散的发丝抖了抖,微微睁大眼睛。
啊啊啊!!
顾连珹他竟然还想角色扮演?
这种她只在废料网站里面看到过的东西,顾连珹这个几十年以前的人是怎么无师自通的?!
“你不要叫我老师!”姜糖拒绝,她觉得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还没有那么要好。
姜糖往后仰倒,整个人摊成大字型,“顾连珹同志……”
话还没说完,一侧突然躺下一个身影。
姜糖往远处挪了挪,她现在只要和顾连珹挨得近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但并没有什么卵用,她挪,他也挪。
姜糖忍无可忍,“你不要动!我都快被你挤到凉席上去了!”
土炕占满了屋子的一条边,那么长的地方自然不能全部铺上被褥,只腾出两个人睡觉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铺的凉席。
顾连珹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