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很冷。而繁华这样失血过多的重病号理论上是比我怕冷的。
想到这儿,我便说:“那也帮你擦擦吧,毕竟都臭了。”
“哪有。”繁华蹙起眉,满脸嗔怪,“护士每天都帮我擦的。”
我好喜欢看他这窘迫的表情,打趣道:“脚也要人家护士擦吗?”
陪同来的小护士可是又年轻又漂亮,每一个都特别迷人。
繁华刚刚缓下来的脸果然更红了,说:“我是个病人呀……”
“病人就是要人家全方位伺候了。”我揶揄道,“比如脚呀,还有其他地方呀……”
繁华立刻咬住了嘴唇。
这表情真是太可怜、太好玩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繁华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放松了神情,歪了歪头道:“你要是不嫌弃,脚和其他地方都可以归你……”他说着,握住了我的手,语气含糊起来,“尤其是其他地方。”
“……”
我抽出手,把手巾丢回水盆里,说:“我走了,你休息吧。”
繁华立刻道:“好歹把人家衣服拉好嘛,免得医生护士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
也是。
我伸手正要拉,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你给我看看纹身,我就拉。”
繁华蹙起眉:“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我站直身子,说:“不然你就自己拉。”
繁华无奈地闭了闭眼,说:“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说:“我当然没见过,我什么时候……”
我在他揶揄的小脸中住了口,不由得话锋一转,说:“我那天一点印象也没有,你别再提了。”
“是啊。”繁华占了上风,勾出一抹坏笑,“没有印象,所以不记得,自己还亲过它来着。”
越说越离谱,我忍不住瞪起眼:“我哪有!”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繁华眯起了眼睛,“想看就看吧,在你面前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正好想给你讲讲那天的细节,只有我一个记得多寂寞……”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因为我已经开门走了。
只听到他中气十足的笑声。
傍晚,三只又饿又累,于是我早早带他们吃饭睡觉,自己也在儿童房里睡着了。
听到手机震动时,我仍然是迷糊地,接起来,将手机放到耳边,说:“阿御……”
“是我。”权御说,“我在你家门口。”
我定顿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床头柜的表,原来才八点半。
我穿好衣服下了楼,往后门走时,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跟上去一看,原来是阿美。
我同她打了招呼,问:“你怎么还没睡?”
“范老先刚刚跟我聊了一下,”阿美说,“是关于繁先生,他一直要我监控着繁先生带来的人。”
我也没多想,便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要去睡了?”
“如果没事的话。”阿美问,“小姐这是要出门吗?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要不要我陪你?”
见权御应该不需要人陪。
不过莫名的,我忽然想起范伯伯提醒我的“小心”,便说:“我是要去见我未婚夫,你可以一起来,不过,别让他注意到。”
阿美点了点头。
安排好了阿美,我继续往后门走,一边在心里嘲讽自己。我可真是一个谨慎又自私的人,权御如此待我,还在我们家丢尽了尊严,我却如此不信任他。
权御今天开得不是他的迈巴赫,而是另一辆比较低调的轿车。
我出来时,他已经下了车,站在门口望着我。
他看上去比前些天面色红润了不少,也稍稍长胖了些,看来,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
见到他这样,我还是很高兴的,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说:“好久不见了,阿御。”
起初,权御没有动,半晌,他才抬了抬手臂,扶住了我的双手手肘。
我感觉到这其中的距离感,明白他多半是还没有消气,便松了手,问:“你还在我的气么?”
权御望着我,神色又恢复成了那万年不变的平静:“最近为什么不联络我?”
我问:“你是在等我联络你么?”
权御微微颔首:“我以为你会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