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气地道:“哎,来了。”老喊啥喊啊,跟催魂儿似的!
她擦了擦手,转身跟大儿媳妇嘱咐道:“一会别忘了把土豆下锅里,拿菜刀给它别成一块一块的扔进去,知道不?”
“知道,娘你快出去吧!”李红听着赵翠花的吩咐,赶忙回着道,
赵翠花听着点点头,一点都没着急出去,先用水润湿了手,摸了摸头发,怕太过于显眼,也没敢沾太多水,还把她身上有褶子的地方又用手拉扯了又拉扯,尽量都给抚平了。
打理的都差不多了,她看着也满意了,这才捡了架子台上的蒲草扇,摇着扇子踱着步子,慢悠悠地晃去了院子里。
李红往灶锅里加了一把火,坐在小板凳上斜眼瞅着赵翠花在那一顿捯饬,她也不敢吱声,好不容易缩着脖子熬到人走了,李红立刻扔了手里的木柴和,赶忙起身好信地扒在了门框沿上,眼睛贼溜溜地盯着院子外面瞧.....
李清许看着他娘老半天的才从灶房里,慢悠悠地晃荡出来,他也没说什么,给两人各自简单介绍了下,心里就想着先把手里的箱子拎回屋子里去,总这么放在外面也不是回事,几个泥猴崽子疯起来再给碰倒了也不好。
再说两步路的功夫,很快也就回来了。
他打了声招呼,拎着箱子转身走去了屋子里...
外面,
赵翠花干巴巴的跟人打了声招呼,问道:“啊,大妹子来一趟挺辛苦吧!”
“还行,都为了来看看我闺女。”冯淑湘也干巴巴地回了句,
客套地场面话都说完了,两个人干巴巴的,又拧巴巴地坐
在了玉遥拿过来的木板凳上。
各自占领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默契的全都不开口说话,
玉遥坐在一旁,扭着脑袋瞅了瞅冯淑湘,又扭过头瞅了瞅赵翠花,两人这沉默是金的态度,愣是给玉遥整的都有些尴尬了。
“咳。”她干咳了一声,刚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缓解这窘态又让人为难的场面......
还没说话呢,就被冯淑湘着急地倾身上前,端她胳膊又端她腿儿的察看着,紧张地问道:“娇娇,你感冒了?是不是累着了?妈给你带了不少药,我去给你找找。”
玉遥:..........
“没事,我没感冒,不用去。”玉遥赶忙拉着冯淑湘阻止道,
“真没事,我也没累着,平时婶子他们照顾了我不少呢。”玉遥又赶忙道,
冯淑湘刚才还一脸紧张的身子立刻一僵,起身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又干巴巴的、很不情愿地对着赵翠花夸道:“我们家娇娇平常给你们添不少麻烦吧?大姐你人真好,我带了罐麦乳精过来,你到时候留着给几个孩子甜甜嘴吧。”
“不用,玉遥这孩子就是在我家里搭伙吃饭,也把她所有的口粮都给我了,我家吃啥她吃啥,能帮把就帮把了。”赵翠花摇着扇子,努了努嘴巴也走着场面话地说道,
她才不馋那罐麦乳精呢!
又不是买不起,谁缺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让人窒息的沉默,玉遥坐在那也不再开口说话了,调节气氛这事她做的不熟练又难受的,还是算了吧——
老李家的整个院子里,也只有井口边洗手的那几个泥猴崽子小嘴能叭叭得说不停。
李清许放完箱子回来,见到的就是玉遥在坐两人的侧边,一会纠结的瞅瞅这边,一会又十分费解地瞅瞅那边,可怜兮兮的坐在那当着夹心饼干。
男人头疼的揉捏了下他的太阳穴,他站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晰地观察到院子里的景象。
他看着自己娘晃着手里的蒲草扇,虽然嘴巴抿着总是不出声,但眼神却老是好奇地瞟着玉遥母亲的头发瞧。
李清许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缓步走上前,轻声说道:“伯母,你的箱子我给你放在偏屋了,下午再收拾收拾就能住人了。”
“啊,谢谢你了啊。”冯淑湘
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男儿,矛盾地道了声谢。
“没事。”李清许回,然后他像是不经意地看了眼冯淑湘的头发,问道:“伯母的头发是烫的吗?”
现在烫头发的少,能敢烫头发、舍得花钱烫的头发的更少,但手里有些闲钱胆子又大的,都会赶着这个时髦去烫烫,要不是她闺女从小就自然卷,看着怪漂亮的,她也狠不下那个心去跟着烫头发。
好在烫出来的结果还挺好看,不过刚烫出来的那阵子确实磕碜的不行,她一度以为自己花了冤枉钱,后来才慢慢变得好看了。
想到这,冯淑湘就有些洋洋得意,自夸道:“那可不,现在可时髦了,烫完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呢。”
虽然刚烫完出来的时候,她总有一种自己沧桑了十岁的感觉,老态了不少,不过这些就没什么必要说了。
赵翠花一直摇着扇子的手,猛地一滞,又斜眼瞅了瞅冯淑湘的头发,没吭声。
“娘你发色好,等以后我也带你去烫发,你看伯母的多好看。”李清许看着他娘来回打量的小眼神,淡淡地开口说道,
“啥?拉倒吧还是,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烫啥烫,不够让人笑话的了。”赵翠花听完,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