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元春再问,碧纱橱那边也是收拾妥当了,二太太在得知元春已经在老太太那边,便打算过去和老太太禀告一下成果,还能和女儿多待一会儿了,便过来了,见到贾琏这个时候还在老太太这里,也不意外。
毕竟下午的时候,琏儿可以只上半个时辰的课,剩下的时间便能自己玩耍了,什么时候上课都可以的。
至于为什么贾琏趁不这个时间去东大院那边请安,不过因着东大院离老太太这边有些远。加上之前大老爷玩的有些乱,老太太怕琏儿过去不小心撞到了,再学坏了,移了性情,便一直拘着琏儿,能不过去便不过去了。
大老爷大概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因为老太太的吩咐而生气,反倒是觉得不用应付小崽子也挺好的,闲时想起来了琏儿,他自然会过来看的。
再者也是因为东大院那边没有布置贾琏的屋子,贾琏那几年到底年小,每日里都要午睡,下午才有精力的。
如此长年累月下来,贾琏也是养成了这个习惯,有空的时候多数在老太太这里消磨时间,并不愿意往东大院那边去的。
何况他的生母早去,东大院如今当家做主的是邢氏。贾琏和邢氏并不怎么亲近,甚至上说得上比陌生人还不如。
再加上贾琏之前原本以为二老爷,二太太是他的父母,老太太也是感念贾琏幼时丧母,怕他知道了哭闹着要母亲,便只含糊着纠正说,“琏儿只管叫他们老爷和太太就是了。”
之前琏儿还以为府里规矩大,这才称呼父亲母亲叫老爷太太的,原本一直这么以为的,长到四岁后,也才知世事儿了,知道老爷和太太不过是他的叔叔婶婶,东大院那边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只老太太心疼他,怕他想念母亲会哭,便也不直言,再加上他的父亲大老爷行事不着调,不得老太太喜爱,过来的也不频繁,老太太一生气,也不愿意多在贾琏跟前说这些。
后来贾琏也有想过要亲近自己的父亲,想要了解父亲是什么样的,老太太虽是不喜大老爷胡闹,可也从未在贾琏面前说过大老爷的坏话,这让猛不丁知道自己生父另有其人的贾琏,也对父亲有了憧憬。
只不过大老爷对贾琏表现的并不算重视,就是贾琏过去请安,也是三两句的关心,便没了话题,大老爷便声称自己要忙,便打发了贾琏。
后来贾琏也知道了,大老爷也没有贾琏想的那样是因着忙才不过去看他,不过是不想过去浪费时间罢了。
贾琏当时满腔的憧憬落了空,心里很是受伤,偷偷躲着人在被窝里哭过以后,对于父亲这样亲近的称呼,倒是不愿意对大老爷说出口了。
平日里见了也只称呼他为大老爷,如此生疏的称呼,和老爷,太太又有什么区别的,大老爷虽是万事不过心的样子。
其实大老爷心思也敏感,贾琏的转变称呼,大老爷也察觉到了,也因此生气,大老爷虽然对后院的事情不上心,可他嫡子也只贾琏一个,而当时贾琏又是他唯一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上心的?
不过是因着信任老太太,老太太又是疼爱贾琏非常,这才疏忽大意,倒是让贾琏误会了,只大老爷就算知道这其中有误会,也不会放下面子去和贾琏解释,便越发不怎么过问贾琏的事情。
贾琏他是一直养在老太太跟前,过去东大院不方便,再加上贾琏感觉到老太太日常不想谈论大老爷的事情。
相对于日日见着二老爷和二太太这些二房的人,对贾琏多番客气温和,老太太对他又是疼的很,要真论其中的感情深厚,自然比大老爷一见面就训斥他来的亲近。
就算大老爷才该是贾琏最亲近的人,但在贾琏心里,大老爷是比不过老太太她们,贾琏便不怎么惦记东大院那边的事情了。
如今贾琏毫不介怀的和迎春玩到一起自然是挺让元春诧异的,自然也让王夫人诧异,“我们琏儿倒是知道是做哥哥了,倒是会让着妹妹们了。”
二太太又想到琏儿一向玩心大,府里的小孩子又少,自从元春课业加多以后,元春也有一段时间没陪着琏儿玩耍了,贾琏这才和还是小孩子的迎春她们玩闹起来也能理解。
“是啊,我们琏儿懂事了,还是府里的孩子太少了,这书童到底是下人,倒是苦了我们琏儿连个玩伴都没有。”
要说以前元春小,学习的东西都分在上午学完,下午便轻松一些,还能陪着贾琏玩耍,如今上午要学宫里的规矩,下屋还要跟着学一些人情往来的事情。
不光没时间陪着贾琏玩耍,就是想要给二太太请安的功夫都没有了,今日元春见母亲这个时候过来,还挺高兴的,连忙起身去迎了迎。
二太太拉着元春的手,安抚的拍了拍,笑着冲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碧纱橱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您可有兴致过去瞧一瞧,看看儿媳布置的可还好?”
元春没想到老太太是真要留迎春她们住下,之前元春也是在碧纱橱住过的,后来贾琏搬进去了,她便有了自己单独的屋子,就在荣庆堂后面,老太太将后面那几间房挪出来给元春用。
贾琏过了今年就七岁了,老太太已经提前选定好了院子吩咐人好好收拾出来,因为念着贾琏年龄小,怕他害怕,还专门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