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鹿念此刻人真的脑子困成泥巴,还是在见到那张照片时很快反应过来,照片上那个漂亮姐姐她是见过的。
还好巧不巧的就在昨天的广告拍摄片场上。
那张照片拍的极有“水平”,女艺人身上几乎没几件衣服在了,脸上的马赛克和没打几乎没有差别,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只有一个背影,只能模糊看到对方头发是花白的。
鹿念眯起眼看了几秒,脑海里接着蹦出了那会儿她听墙角时的对话。
“——今晚不去你那了。”
“——我上次见你不也是一周前?”
敢情这姐们。
是抛下傅亦安,出轨老男人了?
鹿念的脑袋瓜一下就清醒了几分,借着杨子鹤的手机就往下翻了翻。
女艺人的身份几乎已经被各大八卦媒体锤死——而老男人的身份还有各家营销号在带各种节奏,总之评论区没几句话是干净的,网友都带着凌晨四点还没睡的暴躁对女艺人进行躯体到灵魂的辱骂。
他们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剧场的门口,冷风往人身上吹颇为要命,鹿念没忍住打了个寒战,把杨子鹤的手机递了回去,顺便极熟练地扯了扯杨子鹤的外套。
“崽,”鹿念还特意吸了吸鼻涕,眨巴了下眼睛,“外套。”
“这位女粉丝请自重,”杨子鹤也极其熟练地裹紧了自己外套,甚至拉上了拉链,“关注作品远离生活ok?拉拉扯扯的像话吗?”
“...八卦,听不听?”鹿念冷的哆嗦了下,懒得和他贫,还是扯着他外套没放,“这姐姐,我刚见过,有对象。”
杨子鹤眼睛噌的亮了。
鹿念挤眉弄眼地示意了下杨子鹤的外套。
爱听八卦是人的通性——杨子鹤很快接收到了对方的意思,二话不说把自己的毛绒外套脱下来,直接盖上了小姑娘的脑袋瓜。
少年里面穿的也不少,毛绒外套被体温烘得还留存点儿暖意,鹿念套上之后整个人几乎都被裹住,心满意足地穿好,才准备开始分享情报。
“...这事儿我就跟你说,”鹿念轻咳了声,摆正态度,“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知道没?”
杨子鹤跟着她边往外走,
闻声摆出一副受侮辱的面孔:“你什么意思?我你还信不过?”
少年为显自己真诚,嗓门之大几乎整条街都能听到。
“......小点儿声,”鹿念头疼地扯了下他衣袖,压低声音,四周看了看,才小声开口。
“就这姐姐,我今天下午拍广告的时候见过。”
“然后?”
“然后,”鹿念斟词酌句尽量把男方的身份模糊化,“总之就是在机缘巧合下,我碰到这姐们和片场上的一个工作人员在做一些只可意会的事情,你懂我意思吧。”
杨子鹤可不能再懂了。
少年的大脑处理这类信息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顷刻就得出了答案。
“所以,”杨子鹤拍了下大腿,“这姐姐,脚踏两只船?出轨?”
“可不是?”鹿念啧了声,颇有些痛心疾首,“就那工作人员...长的还挺好看的,我在片场还以为他是男主角呢。”
路灯下两人走的极缓,鹿念只沉默了几秒,又接着开始打抱不平。
“...我觉得那个工作人员,”鹿念顿了下,斟酌词汇道,“...是个好人。”
“应该对她也很好的,人挺细心,受了委屈还顾及姐姐工作忍气吞声。”
“...你跟人认识多久?”杨子鹤有些乐,“就知道那男的忍气吞声了?”
“我听到那个姐姐说,今天是他们一周年纪念日,”鹿念没好气捶了少年一下,“然后那工作人员就说,都一周没见到过她了。”
“就算这样,那个工作人员也没生气,还让姐姐好好休息。”
“这男的也挺心大,”杨子鹤摸着下巴啧了两声,“按你这么说,那男的岂不是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可不是?然后姐姐还给他带绿帽儿,”鹿念说着都替人委屈,情绪也低落下来,“就算带绿帽儿也不能找一糟老头来羞辱他吧,这不是做人最起码的尊重?”
“对了,我还加了他微信,”鹿念一拍脑门,开始在口袋里摸手机,“我要不问问他现在还好不好?万一孩子想不开...”
“你还加了人微信?”杨子鹤又起劲儿了,凑脑袋就要过去看,“是得问问吧,这事儿搁我我也想不开,不找个七八家媒体一哭二闹都对不起——”
“谢邀,”两人身后,一道男声懒散响
起,带着一丝玩味儿,一字顿说得清晰,“孩子想的挺开的。”
………………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鹿念回到家,直接困意都没了,倒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和傅亦安的聊天界面。
在她排练的期间,对方发了两条信息,都是问自己到家了没有,见她没回,又打了个语音通话。
今天在剧场门口碰到,傅亦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看她没回信息以为出事了,问了司机她在剧场下的车,正好路过剧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