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的脑袋就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不准找她,”傅亦安在她面前,勾了勾唇,“有什么事还是找我。”
他的秘书看上去极其无语,很嫌弃他的幼稚举动,正要笑着骂几句时,那个低着头的小姑娘就开口了。
“我才不找你。”
她说。
“找你有用吗,”鹿念难过地看着地面,“你又没有卫生巾,还要凶我——我找你干嘛。”
傅亦安被她这一通说的愣了下,他的秘书也跟着一愣,随即立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把小姑娘往怀里揽,边跟着指责他:“就是!找你干嘛?乖以后找姐姐喔...”
“你不仅不会帮我,”鹿念在女人的怀里,语气难过得简直要掉眼泪,“你还要嘲笑我,你笑我是小哭包,屁大点事都要掉眼泪。”
傅亦安简直对这小孩的胡扯能力瞠目结舌,百口莫辩:“嗯?我哪有鹿念你说什么——”
“傅总监你怎么这样!”他的秘书立马抓住机会,跟着怒斥他,“怎么能笑人家孩子!多伤人自尊啊!”
傅亦安极为无言地看着她怀里的小姑娘——鹿念正在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副不能低头眼泪会掉的倔强模样。
“傅总监,”他的秘书煽风点火,皱着柳眉,语气严肃,“我认为你应该为自己伤害祖国的花朵,青春的嫩芽,脆弱的心灵而道歉。”
傅亦安挑了挑眉,说:“呵呵。”
“——不用他道歉,姐姐,”鹿念赖在女人怀里,吸了吸鼻子,“我们不要管他好了。”
秘书简直要对这个孩子生出点儿疼爱之情来,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咱们不理他,乖哦小妹妹,不哭了哈。”
鹿念坚强般点了点头。秘书姐姐又哄了她几句,从口袋一摸,给她
塞了一颗白兔奶糖,才放开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鹿念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捏了捏手上那颗奶糖,上前一步,塞进傅亦安手里。
“还给你。”
“不是,之前谁和我说别人送的东西不能乱给别人?”傅亦安挑眉,有些好笑,“你这人才刚给你,你转手就给我?”
“我之前那话是针对你说的,不适用于我。”鹿念想都不想,红着眼眶,“我就是大型双标狗本人,你打我啊。”
“......”傅亦安揉了揉太阳穴,语调放柔,“…你这说的,我怎么会打你呢?我也没有骂你吧...”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鹿念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我要去拍广告了。”
她说完,转身就往片场里走过去。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傅亦安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是刚刚玩笑开的太过了?不应该管她叫小金主?当时也的确是他骗她说自己喝醉了,才有那么一出。
或者是刚刚给她擦眼睛的时候,有点太亲昵了吧。傅亦安心情复杂地想,她还只是个孩子,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那姑娘已经重新调整好状态,继续拍摄了。那一幕是饰演她奶奶的人要看她的成绩单,她以为奶奶不识字,交了一张假的上去,奶奶发现后没忍住打了她一巴掌。
饰演奶奶的老演员挺喜欢鹿念,没下的手去打她。第一遍拍摄被喊了停,调整的时候,鹿念和老演员沟通了一下。
第二遍拍,老演员的巴掌就切切实实地打在小姑娘脸上。没用很大力气,但声音很响,听着有些心揪。
傅亦安就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个巴掌响起的时候收缩了下。
鹿念的头跟着一偏,眼眶红了,却极其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哭。
“你妈妈...你爸爸,在外面辛辛苦苦,”老演员抬手,哆嗦着指着她,“你在家不好好念书,还学这些骗人的把戏!”
到这一句,鹿念眼泪才憋不住地落了几颗,随即被她飞快抹掉,一扯老人手中的卷子,夺门而跑。
一镜到底,这一场景结束。
很快有人上前,给鹿念补妆。道具被重新布置,换成下一个场景。
拍摄是极其消耗体力和情绪的,台本里几周几月发生的事
情,到了拍摄时可能需要一天内演绎出来。在场的演员重新调整好之后,又投入下一个拍摄。
一直到午夜零点多几分,当天的拍摄任务才彻底结束。
傅亦安让秘书给所有人买了咖啡,给演员换成了热美式,他想了想,把鹿念的那份改成了红糖生姜茶。
拍摄结束后,一行人抱着咖啡咕咚续命。片场内,傅亦安看到鹿念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脑袋搁在膝盖上,表情像是希望工程拍摄的照片里的小女孩。
傅亦安思索了会儿,才提着那杯热热的红糖姜茶过去。他半蹲在鹿念面前,把饮料举在她面前,柔声问。
“红糖姜茶要不要?”他问,“我的秘书给你买的。”
鹿念抬了抬眼,伸手接了过去,没有喝,只是捧着。
“....是不是我刚刚玩笑开过了?”傅亦安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哥哥以后注意点。”
“...哥哥不是故意的,”傅亦安摸了摸后颈,轻声道,“哥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