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大漠环境的恶劣,赵眠此次西行除了周怀让,带的都是武艺超群的好手,包括沈不辞,安远侯等人。
白榆要炼制解药走不开,赵眠命她留在京都待命。容棠更不必说了,他的身体经受不住大漠的暴晒,京都严寒的冬季也不适合他。赵眠本想请他去四季如春的南疆养病,但他执意要回上京。
容棠道:“臣既奉陛下之命来到京都,事毕,臣应当回京当面向陛下复命。”
赵眠没有强求:“老师一路保重。”
另一边,魏枕风也在为西行做准备。临行之前,他意外地收到了来自盛京的密旨。
他之前将自己对南靖的策略写在奏本上送回盛京,还特意点名要那位新婚不久,房事过多的年轻小伙跑这一趟。他原本没指望能在京都收到父皇的朱批回复,没想到年轻小伙愣是在他出发前赶了回来。
魏枕风不由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支撑着年轻小伙,居然只用了十来天就成功在京都和盛京往返了一趟。
魏枕风仔细打量着这个名叫季崇的小官员。鼻头虽然不黑了,但双眼充血,面红目赤,此乃心火旺盛之兆。
季崇被小王爷看得全身发毛,咽了口口水,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属下先告退了?”
“急什么。”魏枕风笑吟吟的,眼睛里却酝酿着坏水,“你回来得正好,本王打算重返大漠,要带不少人手。”
季崇顿时神色一滞,如遭雷击。
“本王见你骨骼清奇,是最适合在大漠行走生存的体质,留在北渊使馆实属屈才。”魏枕风半真半假道,“这样,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同本王一道西行,如何?”
季崇欲哭无泪,一脸悲壮地问:“敢问小王爷,属下是触犯了天条么?您要这么惩罚我……”
魏枕风心道本王也没犯天条啊,不是比你还惨?
魏枕风不过随口一说,谁想季崇第二日还当真背着包袱来报道了。据说是季夫人得知了王爷想要“重用”自家夫君的事,硬把人赶了过来,让他抓住这个来之不易为王爷效力的机会,别总是满脑子的闺房之乐,多干点正事吧。
北渊一行人轻装简行,每人一匹快马,一日三餐就着凉水啃干粮。反观南靖,太子殿下出行必备的马车重新修整了一番,窗户里挂上了厚重的帘子,用于遮挡烈日。由于大漠的昼夜温差极大,马车内凉席和棉被都备上了。沈不辞还搞来了不少冰块,一方面可以更好的存储食材,另一方面还能为殿下解暑。
越靠近大漠,极端的气候就越明显。
中原十一月的寒冬,大漠的白日竟像夏日一般炎热。一路上毫无绿荫遮挡,也没有可以吸热的花草树木,烈日直直地照射在每一个骑马之人的身上,不出两日,北渊一个个的就被晒得皮肤黝黑,不少人还退了一层皮。
出发后的第七日,被关押在囚车里的霍康胜逐渐意识到了他们是在朝着大漠的方向前行,这让他极是不安。趁着队伍停下来用午饭,他叫住路过的赵眠,粗声粗气地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在烈日下暴晒了几日,霍康胜整个人如同一只脱了水的四脚鱿鱼,嘴巴干裂得如同遭遇大旱的黄土,胡子也干涸得像把枯草。
而他面前的赵眠依旧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一身华贵奢侈的丝绸让他看起来清凌凌的,从头到脚哪怕是一根发丝都透露着精致二字。
在他身后,周怀让为他撑着一把伞,确保烦人的日头不会伤害到太子殿下娇贵的皮肤。
赵眠道:“自然是去找西夏的遗宝。”
霍康胜的五官明显紧绷了起来。
赵眠嘴角微扬:“你这反应,看来我们没找错方位。”
“谁!”霍康胜冲到囚车边缘,戴着镣铐的手一把抓住铁制的围栏,目眦欲裂道,“谁告诉你们的?!”
“不会得到答案的问题本王劝你少问,”路过的魏枕风从周怀让手中拿过伞,站在了赵眠身后,“在沙漠中,话太多可是会把自己渴死的。”
霍康胜瞪着他,忽然咧开嘴,露出两排大牙:“就算你们知道了沙漠又怎么样?沙漠那么大,你们找到死也找不到!”
魏枕风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此事本王会想办法,阁下就不必为我等操心了。”
这时,沈不辞找到赵眠,道:“公子,该用膳了。”
赵眠朝自己的马车走去,魏枕风刚要跟上去,就被周怀让伸手拦住:“哎哎哎,小王爷您往哪走呢?您的午膳在那边。”
魏枕风朝自己的阵营看去,正好看到季崇从包袱里掏出两张大饼:“王爷,吃饭了!”
魏枕风:“……”
周怀让趁机把伞抢回来,追着太子殿下跑:“告辞了王爷!”
冬日炎炎,沈不辞做的都是祛暑消热的小食。素菜多以凉拌为主,酸甜开胃;主食则是放凉了的米粥和凉面,配以早在京都就腌制好了的腊肉火腿。
对比之下,北渊众人就像逃荒而来的难民。
花聚啃着无滋无味的大饼,忍不住问:“王爷,南靖是不是真的比北渊有钱很多啊。”
“是真的。”季崇干巴巴道,“就说国库里的粮仓,北渊和东陵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