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觉得他可爱,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慈父之心逐渐膨胀。
但奈何狗是天性,改不了的,于是谢非言眼珠一转,便笑了起来,向这看似又老又丑,实则只有十六岁的漂亮小孩儿招手,神秘道:“你来,其实我发现了这座宅院的一个秘密!你既然救了我,那我这便拿这个秘密作为报答好了。”
沈辞镜一惊,以为这个宅院的秘密当真被谢非言发现了什么端倪,于是沉着脸来到谢非言的身旁,在对方挤眉弄眼的提示下,顺从地附耳过去。
“这个秘密就是——”谢非言闷笑一声,揪住了沈辞镜的衣领,恶劣地在他耳畔吹了口气,“我突然发觉我还挺喜欢你的。”
沈辞镜受到了巨大惊吓,像是兔子一样跳了起来,一蹦就退了老远,薄薄的晕红染上了耳根与脖颈。他气愤瞪他:“你!你怎么这样——这样——”
沈辞镜卡壳了,连骂人的话都想不出来。
——真不愧是甜甜小可爱。
谢非言拍着腿,指着沈辞镜大笑出声。
在这世上,没有人比谢非言更了解沈辞镜:
明明这小孩读书太多,迂得像个老夫子,但又杀人如麻,万般善恶恩怨不入心中;明明他天生不通情爱,冷心冷肺,但为人处世却又比任何人都显得有人性。
至情却又无心,这人设,绝了。
这个人,绝了。
不愧是他斥巨资养出的儿子!
绝了,绝了!
谢非言一副笑到要滚下屋顶的样子,直笑得沈辞镜恼羞成怒。
“别笑了!”沈辞镜恼怒道,“我本好心救你,没想你性情这般顽劣不堪、无可救药、见异思迁、手段低劣——”
眼见沈辞镜还要长篇大论,谢非言咳笑一声:“你是在气我调戏你,还是在气我调戏不是你的人?”
沈辞镜一呆。
谢非言笑了起来:“小镜子,你真以为你这易容能瞒过我吗?”
沈辞镜又是一呆。
“我早就说了,我还挺喜欢你的。这样的话,我可只对你说过!”谢非言扬眉一笑,自有一股倜傥风流,狂傲不羁。
沈辞镜怔怔看他。
这时,天色最黑的时刻已过,地平线上浮出的微白的光,像是似融非融的雪,投入了谢非言的眼中。好像是冷的,又好是暖的。
沈辞镜哑然无言,片刻后,拂袖而去。
只不过这一回,他却是真的落荒而逃了。
带着无尽困惑和起伏难定的心绪。
可在他身后,谢非言这狗贼却完全没有调戏良家少男的自觉,还在不依不饶,戏谑喊道:“怎的?这就走了?真走了?!不留下来再跟我多说说话吗??小镜子?小镜子??刚刚不是数落我挺起劲的吗?怎的不说了?!”
沈辞镜闷头跑路,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