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镜终于明白了谢非言这些天来在圣火宫附近城镇徘徊的目的。
这一刻,虽然圣火宫宫主的考核还没开始,但沈辞镜已经明白了谢非言口中“掌握主动”的意思,也笃定了谢非言最后的胜利!
而唯一让沈辞镜想不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谢非言是如何做到的?
明明这些天他与谢非言去了一样的地方,明明这些天他看到的是与谢非言一样的事务……不,碍于视力问题,可能他看到的要比谢非言还要多,可为什么谢非言却能分析出这么多问题,说得这样头头是道,甚至这样自信地让圣火宫宫主提问,而他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沈辞镜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心中既为谢非言感到骄傲自豪,但又隐隐有些失落沮丧。
殿上,圣火宫宫主终于翻开了账目。
她将圣火宫的账簿从头翻到尾,一一考了过去,问题既有普通寻常的,也有刁钻古怪的。
宫主本以为,在这样的考核下,哪怕谢非言的确有几分才能,但也应当或多或少有答不上来的地方。
可是事实上,她考得越刁钻,心下就越是诧异。
在这数本账簿中,除了谢非言没见过的铺面之外,凡是谢非言叫的上名字的店铺,他竟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将这店铺的种种情况分析得鞭辟入里,甚至是一些圣火宫宫主之前从未注意过的问题,他也能将其一言指出,辛辣分析,并给出数条听起来十分有可行性的计划。
什么借贷平衡,什么资产与负债,什么产品成本核算,什么交易性金融资产的核算,什么销售理念与销售模式,什么消费人群与购买力……这样一通头头是道自成体系的话语说了下来,把自认精明、精通俗务的圣火宫宫主说得一愣一愣,心中又是惊奇,又是满意。
圣火宫宫主心中深知,这些店铺的情况,不可能是那些弟子通风报信告诉谢非言的,更何况谢非言这些自成体系的词语和自圆其说的逻辑,也不是她手下那些糊里糊涂的弟子能弄明白的。
而与此同时,已经收集到了谢非言沈辞镜二人近况的圣火宫宫主,也清楚知道谢非言在圣火宫附近转悠的时间不过只有短短数天而已。
——但就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谢非言却能发现这么多细节,指出这么多问题,提出这么多建议。这样的才能,几乎称得上是举世罕见!
若是其它宗门的宗主长老,或许不会这样的能力,毕竟在翻山倒海的力量面前,这点观察的心思和计算的能力似乎不值一提,可是圣火宫宫主却是从微末之身走来的。她非常明白有着这样能力的人能够在人间掀起多大的风浪,为圣火宫做出多大的贡献,赚来多么重要的钱财,救助多少的人。
因此,圣火宫宫主只是抽查了数个问题后,便爽快合上账簿,面露赞许笑意。
“你倒是难得的有能之人!很好,既然你一心投靠,那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圣火宫的外门长老,执掌我圣火宫外门的一应要务……”
圣火宫宫主话没能说完。
因为她很快看到了谢非言面上的难色。
“哦?外门长老的职务你也不满意吗?”圣火宫宫主疑惑问道,“那你所求为何?”
谢非言道:“在下此次前来圣火宫,不为名不为利,只求宫主能传授我《神火补天秘要》。”
圣火宫宫主慢慢皱起了眉头:“你可知这《神火补天秘要》,乃是我圣火宫内核心法诀之一,是宫内重要的弟子在经历层层考核后才能学习的心诀?”
谢非言道:“在下明白。”
“那你可知道我圣火宫自建立以来,只招收女弟子,并且明确规定,不可将男弟子收入门下?”
“在下明白。”
圣火宫宫主蓦然起身,面如冷霜,肃声冷喝:“既然明白,那你还敢这般大胆,向我讨要《神火补天秘要》?!”
这一刻,圣火宫宫主的威势化作实质,如同风暴压下。
沈辞镜与捧着账本的小姑娘在一旁看着,虽然心中明知圣火宫宫主绝不会动手,却也忍不住为谢非言感到心惊肉跳。
但谢非言神态却自始至终都这样平静坦然,从容不迫。
“非是讨要,而是交易。”他说着,“在下身受重伤,时日无多,唯有圣火宫的《神火补天秘要》可以救回性命,所以在下愿意为宫主效劳十年,倾尽毕生所学,向圣火宫的弟子传授管理俗务的一切要素,以此换来学习《神火补天秘要》的机会。”
圣火宫宫主冷声道:“《神火补天秘要》乃是我圣火宫不传之秘,又怎是你为我圣火宫效力十年就能学到的东西?你以为你那一生所学,就值得我圣火宫的《神火补天秘要》吗?!”
谢非言狡猾避开了这句喝问的尖锐锋芒,道:“值不值得,要看交易的人如何做想。若是交易的人认为值得,那么哪怕是砂砾换金石,那也是值得。”
圣火宫宫主:“那你认为我会认为值得吗?”
谢非言道:“自然值得。”
“为何?”
“因为宫主您心中有大仁义,大慈悲。”谢非言说,“对于大多修士而言,哪怕他们嘴上说着要匡扶正义、保护凡人,但他们心中却往往将自己与凡人划做